連鄉里的富商想要請他吃飯都直接拒絕。
包拯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便開口:
“那便多謝十二郎了。”
宋煊著實是有些意外包拯竟然也會來考取應天府書院,看樣子真的競爭很激烈,不少人在本地讀書都是有些名聲的。
包拯也在打量著宋煊,見他泡的茶竟然不是碾碎了的茶粉,又有些意外。
縱然包拯平日里生活簡樸,可也是見識過旁人斗茶的。
似宋煊這種把茶葉放進去,不舍得吃進肚子里,還要多次加水,像是路邊茶攤的做法,一瞧就是窮苦人的習慣。
可觀其穿著,以及面相,又不像是為生活所奔波出來的家庭。
此子有些奇怪。
“請。”宋煊倒了杯溫熱的茶給包拯:
“包兄,天熱不宜喝涼茶,先靜下心潤潤喉。”
包拯再次道謝,收回審視的目光,坐在凳子上喘口氣。
過了一會,還是包拯主動搭話:
“十二郎,可是去遞交過報名的公憑?”
公憑就是路引,你的身份證明,但依照大宋的寬松執政,就算你去東京城,都用不著這玩意。
律法有是有,但越是繁華的地方越執行的不嚴格。
鬼樊樓等便是如此存在下來的,你是不是黑戶,根本就不重要。
但大多是許多學子要攜帶,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還未曾,俺是打算要與好友張方平一起去的,包兄若是不急,到時候咱們同去。”
“好好好。”
包拯可以肯定,宋煊的鄉音還挺重的,絕不是宋城之人。
許是家里嚴苛,一直都把他放在鄉下苦讀。
瞧他放在矮桌旁的那本春秋,邊邊角角都被磨爛了。
“包兄是如何來的?”
“先是走路,遇河在乘船。”
宋煊頷首,因為離得近了,他就聞到了包拯身上的味道有些發酸。
尤其是大夏天的,長長的頭發若是不勤梳洗,更容易長虱子。
就虱子這種玩意,直到后世七八十年代,還很常見呢。
一頭成熟的雌性虱子,一天大概能產十粒卵,八天后能孵化,二十天即可成年,繼續產卵。
“自己孤身一人,風餐露宿,那還真是辛苦。”
“求學之路輕松不得,這也算不得什么。”包拯倒是真的習慣了,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享受之人:
“十二郎家是哪里的?”
“俺老家是應天府寧陵縣勒馬鎮的,前些時候一路乘船南下來到宋城,在此安頓,準備考取書院。”
“原來如此。”包拯連連頷首,又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十二郎可知宋城租房作價幾何?”
“嗯?”宋煊有些疑惑:
“包兄若是考上書院,自是能在書院當中住宿,何須額外花費錢財租房住呢?”
“此事我是知道,但我夜里睡覺打鼾比較嚴重,萬一叨擾到同窗,也好提早做打算。”
“哈哈哈。”聽到包拯如此話語,宋煊忍不住大笑起來。
原來包青天對于集體宿舍生活也發憷,擔心搞壞同宿舍關系。
宋煊擺著手道:“無妨無妨,打鼾這種病我會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