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位狀元的人選,宋煊脫口而出:
“任何示弱,換來的只能是更多的羞辱!”
王堯臣眼睛下意識的瞪大,他著實是沒想到這個小老鄉會有如此清晰的認知。
尋常人當真是嚇不倒他。
“多謝。”
王堯臣思索著宋煊的話,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石介瞧著不少人都去找宋煊攀談,他眼里也露出一絲羨慕,但很快就被壓制住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事。
這是石階在書中學到了。
宋煊他還是太沖動了。
蘇洵眼里露出極其羨慕之色。
方才自己如何就沒有想到像十二哥那般反擊呢?
反正自己年歲尚小,將來長大臉上還能變換模樣,更不就不懼那竇臭。
饒是蘇洵覺得自己聰明,終究是晚了一步,他只覺得十二哥果然不同尋常。
他以前定然也是鄉里的神童吧?
蘇洵可沒有聽說過宋煊,是勒馬鎮隕落神童之類的謠言。
親近宋煊的人,一丁點都不相信這種話。
至于不了解宋煊的人,他們也懶得去說。
悶聲發大財,是宋煊一直教導大家的。
尤其是己方目前沒有官方保護,全靠拳頭硬。
人家官府能夠合法的掠奪你,這便是咱們目前的困境。
平日里茍一些,才是正常的操作。
或許宋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身上是有點魅魔屬性的。
過了這個小插曲之后,眾人開始研墨,做好開考前的準備。
兩天的考試。
第一天上午考墨義。
考的是前人對經文的注疏或者經句的上下文,類似于默寫,以及做出相應的理解。
在論語等幾部儒家經典書中挑選一些句子,來讓學子作答。
算不得太難,只要有老師指點,夫子的解釋不過于離譜,總歸是能拿到不少分值的。
此番范仲淹倒是把當官的儀仗牌給拿過來,立在教室前頭。
并告知大家排在前面的學子盡快記錄。
一會便會往后面舉,讓更面的學子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宋煊視力極好,看了一眼,便能順下來,其中論語三句,大學兩句,春秋一句。
他快速的謄抄在草稿紙上。
其實頭一天考的沒什么難度,只要死記硬背就大概就能全都答下來。
全都是簡答題。
宋煊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好像是出題人在放水一樣。
論語選的全都是靠前的。
以至于靠后的一些論語內容,他還沒有完全熟記于心。
宋煊遏制住自己對“掄語”的解釋,老老實實的填上標準答案。
在這種時候,他可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就算是身高九尺六寸的孔子來了。
他自己給出的解釋,也不一定能夠中舉。
畢竟儒家的特色是為當權者服務的,有著極強的“可塑性”。
許多意思早就被孔子的后世“學生”們給重新釋義了。
蘇洵把問題全都謄抄下來。
即使是這種場合的考試,他依舊是有些坐不住,跟個猴子一樣晃蕩,心思完全沒有在考試上。
他總是在回味方才十二哥懟人說的那些話。
簡直是太他娘的俠義了。
不畏強權,正是我輩所追求的。
“別說你是位比宰相的兒子,就算你是宰相之子,俺也照懟不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