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由晏相公參他一本,讓他引以為傲的翰林學士的官職,可就保不住了。
劉太后當政,如今正是要收買人心的時候,如何能輕易略過此事?
興許過不了多久,晏相公便會返回朝廷中樞。
竇臭躺在地上哀嚎,滿頭的紅包,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腿摔斷了。
但沒有人扶他。
眾人全都遠遠的圍觀。
最主要的誰都不想找麻煩。
倒是客棧掌柜的臉上有些糾結之色,叫跑堂伙計去請王神醫過來一二。
那幫學子們嘴里一直都說竇臭竇臭的,誰知道他是官啊?
“你完了,宋煊,你完了!”
竇翰聲嘶力竭的嘶吼著。
可是沒有人愿意搭理他,此間屋子完全就是一個臭糞坑。
眾多學子在宋煊的帶領下退了出去,唯有仆人想要顧這個,又想要顧那個,可哪一個都顧不到。
竇臭的貼身奴仆已然是派出去做事,此時根本就不在身邊。
竇臭只覺得腦瓜子摔懵了,但他心中要宋煊死的念頭卻一直都縈繞著。
以前他只想著隨便出手,讓他一輩子都活的不如意,現在他就得死!
然后竇臭就瞧見一張胖臉出現。
張亢微微捏著鼻子:
“竇學士勿憂,在下是應天府推官,我已經差人去找郎中了,按照我的經驗,骨傷不要輕易移動,免得造成二次傷害。”
竇臭強忍著疼痛,大吼著:
“你給本官把宋煊以及那幫毆打本官的學子全都給抓起來,他們這是要造反!”
“竇學士,可是有人證?”
張亢不緊不慢的挺直身子,像他這樣肥胖的身軀,總是俯身是非常難受的。
“我就是人證,我說的話就是律法!”
圍觀人群自是發出一陣驚詫之聲。
雖然大家都明白,可也沒有當眾宣之于口的。
張亢心中冷笑一聲,他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
這種渾話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丁哲,你去把宋煊叫來,我要在大庭廣之下把此事問個明白,免得有人說假話。”
“是。”
至于受傷的竇元賓,更是無人理會。
現在有官府接手了,他再如何受傷,也沒有人包扎。
“宋煊,本官且問你,那竇學士說你把他從窗戶推下來的,可有此事?”
“回張推官的話,此人簡直是一派胡言。”
宋煊便再次當著不明真相的群眾面,把這件事簡潔的說了一通。
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當官的是如何仗勢欺人,引起大家的憤慨。
至于竇臭時不時痛苦的哀嚎,以及憤怒的威脅,都不如宋煊的口才說的好。
畢竟看熱鬧的人,誰不愿意吃個完全的瓜啊?
況且自古以來,大多數官員都不是什么好玩意的形象,早就在百姓心中定型了。
如今竇臭的行為,在宋煊添油加醋的渲染之下,更是給竇臭掛上了好男色的形象。
唯有如此,才讓眾人聽得更加過癮,也更加愿意往外傳播。
北宋時期因為城市繁榮以及享樂文化的發達,東京城內自是有專門這么一個群體。
蘇軾、黃庭堅等人的作品當中皆有對“小郎”的描寫,而且他們主要服務對象也是文人雅士這群士大夫們。
況且竇臭出身名門,有這點雅趣實在是正常。
宋煊只保準現場自己說的是這個版本,至于流傳出什么番外,那就不是他能夠控制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