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立即闖進牢房踹醒那些獄卒。
大聲呵斥讓他們把犯人都給扔到里面去,順便打掃五間牢房出來,必須干干凈凈,今天晚上吃慶樓的席面。
獄卒們雖然搞不定頭為啥突然如此瘋狂,但是一聽到慶樓的席面,立即就反問是不是真的?
他們這些獄卒可從來沒吃過慶樓的席面。
李坤冷哼一聲。
誰若是不把吃奶的勁頭都使出來把這幾件牢房打掃干凈,這輩子都別想去慶樓吃飯了。
沒有好言相勸,反倒是直接威脅,一下子就讓這幫獄卒干勁十足。
里里外外的清掃,甚至把稻草都換成了新的,連馬桶都刷了數次,保證沒有異味。
然后他們這幫獄卒就瞧見牢頭恭恭敬敬的要求一幫學子進來,尤其是領頭的那個人。
宋煊進了牢房內,依舊感覺有些潮濕,他站在門口。
“諸位不必來陪俺受苦,若是有退出的盡可能退出,俺也是為了大家好。”
其實不用宋煊提醒,便有人察覺出人數減少,是有人中途后悔退出了。
從最開始的百人隊伍氣勢洶洶去尋竇臭,待到晏相公叫人把宋煊帶走,非要跟著的不會超過四十人,經過宋煊故意繞路回家一趟,其中打退堂鼓的也有不少。
如今真正進了縣衙大牢的才有十二人。
“十二郎不必再勸,我意已決。”
王堯臣率先踏進去,鬧得如此大,他就不相信朝廷不會給個說法。
就算是退出,依照竇臭睚眥必報的性子,也不會放過應天書院的學子。
唯有讓他下臺。
眾人的前途才能保住!
那些不曉得竇臭性格的人,真以為中途退出,這件事就能不沾身了?
跟到監牢門口的學子本就是意志堅定,面對宋煊的好意相勸,反倒有人說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之類的話!
眾人魚貫而入,綴在人群最后的張亢也是看在眼里,并不制止。
他只是瞧著這幫獄卒們忙前忙后,順便也想明白了晏知府讓自己把他們抓起來的緣由。
抓了他們才是真正的幫助他們獲取更多有利之事,若是放了他們,才會給人以口實。
接下來就看晏相公的奏疏能在朝廷當中掀起如何的波瀾。
張亢沒想到的是,宋煊他進了牢房當中,也沒有虧待自己。
就在獄卒們打掃的時候,有人去慶樓點菜。
結果慶樓的掌柜的直接帶著廚子來監牢外面開火做飯,順帶的著把桌席都給帶來了。
一個是宋煊真金白銀花了。
另外一個則是本地這幫學子被外來的官員給欺負了,他們能盡一份力是一份力。
誰說宋煊當街講的小故事沒有用啊?
王堯臣瞧著監牢里擺慶樓的桌席,一時間大腦有些宕機。
說好的蹲監獄伙食差呢,要吃餿了的飯,挨獄卒的打,他進來之后都做好了心理建設,結果是這種待遇?
比他在外面吃的還要好!
王堯臣家里經濟情況也一般,有個數畝田地。
祖上三代全都是靠著他才能被贈太傅、太師的。
“十二郎,這份花費可是不小啊!”
王堯臣畢竟是見識過東京的富貴的,這慶樓雖然比不上樊樓,可消費也不低。
吃飯自然是沒有進牢房,免得那群真正的犯人聒噪,影響了心情。
“無妨,諸位同窗肯為俺堅持正義,就是幫俺,些許飯菜算得了什么?”
宋煊站起身來看著在座的同窗:
“俺始終相信李太白所說的千金散盡還復來,大家盡管吃,今日酒菜管夠!”
“好。”
蘇洵第一個鼓噪叫好,端起酒杯就灌進自己嘴里涼漿。
宋煊沒有叫人買酒,而是讓陶宏送來了些許涼漿。
眾人也都不再客氣,風卷殘云的往自己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