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當官嘛,總是要有些事交給手下人去做的。
你不給他們表現的機會,如何能證明他們各自的本事,將來還如何把他們提拔上來!
如今張亢從竇臭那件事抽身之后,已經聽從宋煊的建議,親自去踏勘附近的河流,等他心里有譜之后,再來請教具備河流知識的人。
到時候動工,他心中也有底!
那這件功勞就是他張亢,誰也不會輕易拿走。
張亢上面的人多是會掛上一個識人之明的稱號。
所以宋綬認為,許多事完全就可以交給下屬去做。
“就是有關戚舜賓的事,他為了書院操持這么多年,又是三代人都如此,早就為應天書院貼上了烙印。”
宋綬把自己胡須上的汗給擼下來:
“縱然戚舜賓不在乎,可若是不能妥當處理,范希文那里總歸是會遭到埋怨,不利于他后續開展教學任務。”
晏殊一時間沒有想好這個事該如何操作,但是又不想主動詢問宋煊。
倒是宋煊非常上道,伸出手指:
“晏相公勿憂,俺有一個好辦法。”
晏殊登時明白宋綬的用意,遂瞥了他一眼:
“你說說,我聽聽,是什么好辦法?”
于是他們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宋煊。
“其實俺先前在戚院長淚灑現場的時候,就想出一個辦法來,還請晏相公參考一下,合適不合適?”
“你且說。”
宋綬覺得宋煊跟古代那些謀士似的,先給自己摘出去,然后成不成都是當主公的拿主意。
真不知道他從哪里學來的壞習慣。
宋煊習慣性給自己身上疊甲后,才主動開口:
“范掌教升任書院院長是必須的事,因為政令下達只能有一個人說話算數才行,直接斷掉旁人的小心思,有利于書院更好的發展。”
“但是戚家為應天書院兢兢業業這么多年,如此黯然退下,也是會讓人傷心,傳言天下后,更是會讓那些資助書院的私人心理有些遲疑,畢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大公無私的。”
“所以俺認為,可以由晏相公代表官府出面,為了感謝戚家這么多年的付出,特意聘請戚舜賓為應天書院榮譽院長一事。”
“榮譽院長?”
晏殊眼里露出不解之色,又聽宋煊笑呵呵的解釋:
“其實就是跟廟里的泥菩薩一樣,什么活都不用干,就是個養起來的招牌一樣,屬于吉祥物的存在。”
“好家伙,原來是這樣。”
晏殊瞪了宋煊一眼。
人家都是死后給弄成泥菩薩供奉起來。
你這是要給人整生祠是吧?
不過連年紀輕輕的范仲淹在他做官的當地都有生祠供奉,宋煊這個主意說白了也不過分。
倒也不失為一個解決的好辦法。
“晏知府,宋十二出的這個主意,倒是也可行。”
宋綬給予了肯定回復,都是院長。
一個是啥都不用干,還能繼續發光發熱,一個是真正的院長,主抓所有。
晏殊并不想當面表揚宋煊,免得他自傲,只是開口:
“待我回去想一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