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心里酸酸的。
“宋會元,我還有一個疑問,你能說嗎?”
張士遜覺得要是此事不問個清楚明白。
他絕對睡不著。
宋煊輕微頷首:“若是能回答的,我定然會回答。”
“不知曹侍中許諾給你什么嫁妝?”
“我們沒說這事。”
不等張士遜提問,宋煊就主動說出來:
“曹侍中只是把他女兒推出來讓我瞧一瞧,我就同意了。”
“別鬧,你說實話,本相絕不會往外說的。”
“張相公,我沒鬧!”
宋煊兩手一攤:“真是實話實話。”
“咱兩個都推心置腹了,你還想騙我!”
“不誠實!”
張士遜才不相信宋煊的話,他與曹利用是通家之好。
如何能沒瞧見過自己那位獨苗大侄女?
她長得確實不符合“士大夫”階層的審美。
“哈哈哈。”
宋煊大笑幾聲,也不想摻和他們這老一輩的事,隨即想拱手出去:
“事情真相便是如此,張相公不信我也沒轍。”
聽著宋煊這真話不像真話的回答,張士遜寧愿相信他說的是假的!
如此傳出去,豈不是說老曹他閨女國色天香。
一下子就把宋煊那個會元給迷住了!
張士遜覺得這下子更是讓小曹能往外吹牛逼了!
倒是張友正又拉住宋煊的胳膊:
“我聽我爹說十二郎書法獨特,像是自成一家。”
“能否為我寫一首水調歌頭,我好回家去鉆研鉆研。”
“行。”
宋煊當即就用張友正準備好的筆墨開寫,絲毫不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草書是神宗朝一絕。
待到宋神宗即位,張友正在草書上已經多鉆研了四十多年,早就從年輕小伙變成白發蒼蒼的老人了。
米芾評張友正的書法為“如宮女插花,媚嬌對鑒,端正自然,別有一種韻致”。
待到宋煊揮筆寫,張友正一直都在盯著那副字的筆體,果然與眾不同。
連宋煊離開他都沒有注意到。
張士遜瞧著次子這般入魔的模樣,更是長嘆一口氣。
就這樣的兒子在,再參加十次八次的榜下捉婿活動,張家也搶不來一人。
“別看了,照這么下去,咱們家又該落寞了,我著急的吃不下飯去。”
張友正頭都不抬的道:
“大人,你可以吃面啊!”
張士遜登時感覺自己的嗓子噎得慌,一口氣都險些喘不上來。
宋煊本以為解決完呂夷簡后,便沒有人會在上前。
他來張士遜這里也是隨便照個面,不至于留下太壞的印象。
沒想到卻是被石家請到了房間里。
石元孫坐在椅子上,當即喝問:
“來者可是宋煊?”
“正是,你是何人?”
石元孫連忙站起身來,滿臉帶笑的道:
“好叫宋會元知曉,祖父威武郡王,我叫石元孫,乃是石家的當家人,如今是文司副使,勾當法酒庫。”
宋煊聽著石元孫的自我介紹,大名鼎鼎的石守信嫡子嫡孫。
文司院是大宋負責制造宮廷器用的官署,隸屬于少府監。
勾當是管理的意思。
法酒庫,就是宮廷御酒庫,專門供應皇室和重要典禮用酒。
別說是閑職,這可是正經八本的專門伺候皇帝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