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
宋煊瞧著傳口諭的宦官,只覺得十分面熟。
“是你”
“是我,史志聰。”
史志聰躬身道:
“當日多虧了狀元郎開口,才讓小人免于一死,如今又被調到了官家身邊聽從差遣。”
“說到底是有人要害我,殃及魚池,倒是我該跟你道歉。”
宋煊毫不吝嗇的塞給他一片金葉子:“多謝了!”
史志聰呆愣了一下,因為他主動跑這趟差事就是想要謝謝宋煊。
未曾想宋煊反過來謝自己。
“這可如何使得”
“哈哈哈,等我正式當官了,可沒這種事了。”
宋煊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你幫了我大忙,要不然考試間隙點燃,我真就中招了。”
史志聰也沒有推辭,畢竟坊間傳聞宋狀元為人豪爽。
如今一見面,果真如此。
金葉子,當真沒有幾個人看過。
史志聰連忙給宋煊說了他知道的消息,就是與夫子范仲淹一同去面圣。
還有一條就是他瞧見官家看見宋狀元的官職,臉色不是很好看。
宋煊明白。
定然是呂夷簡暗中發力了,他要護著自己人。
朝廷廝混,不護著自己人,誰還愿意跟你廝混
真以為都是蠢笨如豬的郭皇后啊
在宋煊看來,宰相王曾,選擇隔岸觀火,估摸是想要用自己來對付對付呂夷簡,他在暗中推動一二。
政治場上,哪有心思單純之人
于是在宮門口,經過搜身后,宋煊領到了自己提前發放到牌子。
就是在大朝會上,皇帝親自唱名時候到身份牌。
這個身份牌與他參加殿試時不太一樣。
宋人將殿試稱作“丹墀對策”,意思是在漆成紅色的殿堂前答卷。
殿試的前幾天,士人到官府委托的機構書鋪繳費,得到一冊《御試須知》,然后由書鋪人引領到吏部,按省試榜次每人書寫姓名領取考號。
考號是由尚書、侍郎、郎中等官員簽字畫押的白紙卡片,上面記有殿試當天在崇政殿監門的宦官的名字。
考號如果丟失,就無法進入殿內考試。
宋煊瞧著自己手中的牌號還是殿試時的舊牌。
只是多了“崇政殿試訖”印記和一行宦官的姓名畫押。
待到發榜唱名時候,要拿著這個。
宋煊在這里正看著,便瞧見范仲淹下了車,奔著宮門這里走過來。
宋煊連忙迎了上去:“哈哈哈,院長來了!”
范仲淹臉上也帶著喜色,他本想著先公后私,待到完成官家的召喚后,他再去看望宋煊,未曾想竟然在這里遇見了。
“大宋最年輕的狀元郎。”
范仲淹伸手拍了拍宋煊的肩膀:
“好啊,十二郎終于連中三元,走上正途,沒有辜負我等的期望。”
“嘿嘿,若不是被設計了,我殿試的策論能寫的更好,可惜急匆匆,也未曾打磨一二。”
范仲淹聞言點頭,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記在心中。
況且此事已經完結,再怎么惋惜都沒有用。
唯有抓住當下,才能有機會改變大宋。
他深呼一口氣,走進宮門登記搜身。
然后被宦官領著進入皇城。
直到此時范仲淹才詢問:
“你也是被官家召見的”
“確實,但是我不知道什么事。”
宋煊壓低聲音道:
“興許是與院長的萬言書相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