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也沒有多說什么。
待到回去再與宋煊說上一二,他是怎么想的。
從吏部報上來的官職,就足可以見陳氏兄弟在暗中發力了。
這幾個宰相都沒有提出異議。
范仲淹直接把幕后操縱之人,指向了呂夷簡。
因為王曾的人品他是信得過的。
趙禎看向范仲淹:
“范院長,王相公像朕極力推薦你,晏殊也因為此事與朕陳述你既往的政績。”
“先前整治河堤的事,朕也清楚,你都被當地百姓建造生祠紀念感謝。”
“十二哥他在省試當中的有關修繕黃河的策論,你也瞧瞧。”
宦官張茂則把宋煊的策論交給范仲淹。
“你有經驗,十二哥他有理論。”
“到時候修河這件事,還需要落在你們頭上,陳堯佐他對于修河也頗有心得,今后難免要共同做事。”
趙禎雖然對陳堯咨的行為感到不爽,可是在水利方面,這兄弟倆確實做出過貢獻。
范仲淹點頭表示明白,接過宋煊的策論看了起來。
他對于宋煊所說的法子,當真是聞所未聞,但是總比水淹遼國境內的辦法要強上許多。
李垂這是根本就沒打算奪回燕云十六州。
范仲淹提如此多的諫言,想要增強大宋軍事實力,也有一點收復燕云十六州的心思,更要對付崛起的西夏。
畢竟西夏大敗五十萬的遼軍,以弱勝強,足以見識到西夏的軍事實力不斷上漲。
這些異族人的野心,從來不會被輕易滿足的。
“官家,十二郎的策論倒是讓人耳目一新。”
范仲淹放下手中的策論,交還給一旁侍立的宦官:
“只是不知道朝廷打算什么時候修繕黃河”
“短時間內是沒可能的。”
王曾接過這個話題:
“朝廷的稅收不足以支持修繕黃河的資金缺口,還需再積累幾年,方能開展。”
范仲淹也能理解。
他們在南方修建的河流并不算大。
黃河不是誰都能玩轉的。
沒有充足的人力物力財力支撐,還不如不動。
否則破壞黃河原有的平衡,稍微來場大雨,就能釀成極大的禍端。
趙禎也明白,不過好在自己年輕。
母后她沒有這個魄力。
朕有!
“你們再聊一聊。”
趙禎站起身來,叫宋煊去后堂。
“你方才說的是認真的”
“當然。”
宋煊輕微頷首:“況且現在全東京城的人都知道陳氏兄弟會故意針對我。”
“既然你知道,為什么還要選擇開封知縣這個受氣的官職”
“官家不可能罷黜他吧”
“就算是調離也很難。”
趙禎覺得自己雖然長大了,可朝中大小事務全都靠著母后做主。
甚至給宋煊他們安排的官職,也是先讓母后看,再交給他的。
趙禎現在縱然有雄心壯志,那也沒有任何施展的地方。
故而顯得愁眉苦臉的,他還不一定能過說服母后能夠答應自己的想法。
“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才要干這個!”
“既可以獨立于他,又受到他的轄制。”
趙禎不明白,他知道宋煊是聰明人,但是有些時候自己并不能理解他。
因為這眼瞅著就是一個新坑!
宋煊見趙禎不明白,隨即又小聲嘀咕道:
“我是一個生手,沒有人帶我,在工作上是否會容易闖出禍端來”
“不錯。”
“我一個新縣令闖出禍端,這能是我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