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武將圈子里,第一個與進士結親的人家。
至于曹利用雖是目前武將第一人,但家族底蘊太低。
最為囂張跋扈的王世隆坐在席面上,也不得不感慨石家真是運氣極好。
三尾相公都能讓他給抓住!
武將子弟早就不是當年的武將了,他們的聚會與新科進士都有禮貌。
此時雖然嘈雜,但是也沒有吆五喝六之人。
畢竟大家早就不是刀尖舔血,而是體面人了!
石元孫帶著妹婿范詳主動敬酒,畢竟石家雖然沒有老一輩了,可是其余人還是有老輩子在世的。
如今他們這些老牌武將集團有一家還是石家與進士成親,他們自然是要出席婚禮的。
幾個老輩子打量著范詳。
反正不白,但是也不健壯,就是個普通讀書人。
大家說著一些場面話。
范詳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反正今后不一定能夠在見面了。
而且大舅子出資又出人脈的,如今要自己給他撐場面,完全是可以的。
楊文廣也是坐在這里吃席。
他爹楊延昭是邊將,他爺楊業娶了折家人。
此時折家第四代家主折繼宣也是與楊文廣一桌子吃飯。
其家族是黨項人后代,自五代就世襲掌管府州軍政,也是北宋唯一享有世襲特權的武將世家。
如今折繼宣因為暴虐被朝廷罷免,是大宋首位因執政失當而被罷免的折氏家主。
他弟弟折繼閔接任府州知州。
東京城是禁軍的地盤,邊將家族自然混的一般。
他們被安排在角落里。
朝廷罷免折繼宣,也是北宋對于邊疆世襲勢力既有依賴又有防范的矛盾態度。
當年李繼叛宋歸遼,還是家主折御卿引兵征討,召回銀、夏諸州黨項、羌族許多人,以及不少部族,甚至連契丹部落都來歸附。
如此得了萬余精兵。
折家父子十幾年前也是抱病出征,平定邊疆,皆是壯年病死于軍中。
但是過了這么多年,邊將無戰事,宋廷自然是要對他們進行敲打。
折繼宣性格殘暴、不善撫民,且有勇無謀,不適合當知州。
如今折家還需等待與西夏的戰事大規模發生,才會重新崛起。
而種家軍至今還沒出現呢。
種世衡靠著他那大儒叔父種放恩蔭,如今還在地方上當知縣積累經驗,并沒有轉武職呢。
折繼宣喝著酒,心里苦悶。
“表哥,我看你悶悶不樂,還是少飲酒吧。”
楊文廣雖然年輕,但是他奶奶是折繼宣他爺的妹妹,是折繼宣的姑奶奶。
折繼宣瞧著自己年輕的表弟,知道自己在罷免這件事上,他們楊家也幫不上什么忙。
畢竟全都在皇宮站崗的大頭兵。
還不如他們折家自由度高。
如今他來到東京,住在楊家,就是想要跑跑關系,想要重新做回那個位置。
這也是折家首次出現兄終弟及的襲職方式。
可惜事與愿違,為此他抑郁而終。
若是能夠多活一段時間,趕上宋夏戰事,他興許有機會。
因為他娘靠著次子以及三子立下功勛,獲封了福清縣太君。
諸如楊家將里的“佘太君”一個意思,在宋代是對女性尊貴地位的認可,更是一種殊榮。
“無妨,今日是石家大喜的日子,你不要管我,我心里有數的。”
折繼宣瞧著來敬酒的新科進士范詳,他在心里盤算著自己是否又機會跟那連中三元的宋煊接觸上
聽聞官家對他十分看重。
若是他能夠幫自己說說話,興許就能官復原職。
畢竟折繼宣去找那些文臣,人家一聽說是武將還是犯了錯的邊將,根本就不見。
宋煊成為曹家的女婿,說明他對武將沒有什么抵觸心理。
而且他岳父曹利用是當今大宋軍方第一人。
若是有曹樞密使說話,那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