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什么謀殺案就行。
況且謀殺一個工匠,那也說不過去。
“畢竟是給我造龍舟的,朝廷是要出撫恤的。”
趙德聽著君臣之間的對話,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他這才開口道:
“宋狀元說的對,是船匠不小心失足,驚擾了官家,臣難辭其責。”
宋煊點點頭,并沒有理會他。
趙禎倒是與趙德仔細詢問有關陳大郎的事。
宋煊去詢問其余工匠,有沒有看見陳大郎是在哪里懸掛旗幟摔下來的
然后宋煊便被其余工匠給帶上去。
陳大郎突然身死,讓許多工匠都心有余悸,臉上帶著愁苦之色。
趙禎等人自是跟上。
宋煊站在高處,先是看了看現場,又叫禁軍去找些細土來。
趙禎不明白:
“十二哥這是什么意思”
“我是確認他是否真的失足掉下去,方好結案,左右不過是死了一個船匠,趙虞候,你說是吧”
虞候趙德只是訕笑著沒搭茬。
宋煊拿來篩子開始弄土,覆蓋在上面上,逐漸顯露出腳印來。
他蹲在地上仔細觀摩了一會:
“不對勁,這可不是一個人的腳印。”
“龍舟沒有完工,有很多人來走,那實在是正常啊。”
高繼勛瞧著宋煊站過去,好心提醒道:
“宋狀元,莫要離的那么近,很危險的。”
宋煊回頭道:“高副都指揮使,借我把佩刀。”
高繼勛不明白但是讓禁軍上前給宋煊遞過去。
就算大宋狀元干不成刺殺皇帝的瘋事來,但是職責所在,高繼勛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佩刀交出去。
宋煊接過刀橫放在空中,直接撒手。
整個刀便直晃晃的砸下去了。
落在陳大郎尸體的內側,差不多有一米左右。
“官家,這倒不像是失足的了,陳大郎跌落的點像是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
“嗯”
宋煊又走了回來:
“官家,興許陳大郎不是失足,是自殺!”
“啊”趙禎不解。
甚至連那些工匠也不理解。
畢竟方才宋煊跟他們交談的時候自報家門了,他們這些外地來的工匠也聽說過宋煊的名頭。
可是沒想到赫赫有名的大宋狀元,竟然會得出如此結論。
怎么想都像個庸官啊!
“官家,我猜測陳大郎主動往外狠狠的凌空背跳了一把,直接后腦朝下拍在甲板上,噶唄死了。”
宋煊就如同跟跳水運動一般,在原地給趙禎演示了一下。
嚇得趙禎連忙讓禁軍扶住宋煊,可千萬別整這出。
“而且陳大郎突破來人體潛意識,根本就不采取護衛自己的姿態。”
宋煊如此戲虐的話,讓趙禎都覺得有問題。
“這么說他是被人推下去了”
趙禎面露異色:
“一個外地船匠,進京服徭役,會與誰結仇呢”
高繼勛也覺得宋煊說的實在是沒道理。
龍舟都要造完了,眼瞅著要回家,如何能自殺
宋煊伸手指了指趙德的手背:
“哎,趙虞侯,你袖口怎么破了口子”
“啊”
工部虞候趙德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袖口: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破的。”
“案發時,你在哪里”
“我在閣樓里檢查工藝。”
“可有人證”
工部虞候趙德連連搖頭:
“不曾有人證,就我自己一個人。”
宋煊頷首,隨即伸手指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