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白瞥了他一眼,隨即責問道:
“宋知縣,你可是收到了核實”
宋煊站起身來:
“張相公找我之前,我一直都在縣衙,未曾收到過開封府的任何核實情況,反倒還派人來詢問,結果全都是一去不復返。”
“哼。”
張知白伸手指著秦應:
“你還有什么話說”
秦應面色蒼白,他確實是沒去縣衙核實,而是向上核實。
但是向上核實,那就是要暴露陳堯咨。
秦應一時間有些糾結!
“下官,下官。”
“既然沒話說。”
張知白回到大堂,直接怒拍驚堂木:
“那便按照流程審一審。”
“好啊。”
宋煊應了一聲:
“不過還望秦通判能夠下令,把原告穆修從牢里放出來,我手下那幫人皮糙肉厚的,不著急放出來。”
秦應臉上白一塊紅一塊的,當真是整個人都僵在哪里了,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張知白瞥了丁度一眼:“你們誰去一趟”
“我去。”
丁度也想要借機見一見自己的堂弟。
自從被皇太后給提走后,他就沒有見到過了。
尤其是有些擔憂皇太后會棄車保帥。
在監獄里直接搞死自己的堂弟,劉從德依舊沒有什么大事。
張知白也沒有拒絕,他知道丁度有私心,但是并不在乎。
畢竟大朝會上,劉從德猖狂的模樣,以及劉太后極力遮掩的事情,大家都瞧見了。
更不用說官家因此都“生病”,無法在處理一些朝政。
張知白內心是極為憤怒的。
官家都被欺壓到這個份上了,如今連一個小小的通判都不把官家的口諭放在眼里。
若不是還沒有找到實際的證據,他真想下令先打二十棍。
宋煊跟著丁度,由趙概前頭領路。
“你不該來的。”
“就你一個人,也探望不了兩個人。”
宋煊跟在后面:
“況且我也想要參觀一下開封府的監牢,興許今后縣衙的監牢也能用得上。”
“你總有理由。”
趙概沒進去,就有牢頭來招呼。
然后等他們進去,先不說味道如何,光線就差上幾分。
而班峰正在門口的桌子上,與他們幾個“飲酒”吃點小菜。
現在一瞧官員來了,連忙行禮。
“大官人。”
縣尉班峰倒是沒敢多喝,他還有交代的事沒完成呢。
“那穆修何在”
聽著丁度的詢問,牢頭連忙前面帶路。
班峰走過來壓低聲音道:
“大官人,已經打聽好了,穆修與丁彥二人是關在臨著的單間。”
宋煊頷首:“舉著火把,太暗了,要仔細瞧瞧。”
“是。”
于是班峰主動舉起火把,直接奔著牢房深處而去。
丁度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堂弟,如今蜷縮在角落里,十分的畏懼。
他止住腳步喊了一聲,丁彥有些不敢相信的抬頭,隨即狂喜,當即奔走過來。
“大哥,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丁度搖搖頭:“我還在想辦法。”
“太后偏袒劉家嗎”
丁彥悠悠的長嘆一聲:
“果然如此,看樣子此事就我背鍋了,不是刺配沙門島,那也是在儋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