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同為進士之人遭到謀害,宋煊在此奔走。
就是不知道將來百姓被人謀害,他是否也會如同今日這般游走。
楊文廣沒多說什么。
他只是想著找個機會單獨與宋煊說一說有關西北的情況。
若是西北真的要開戰,那便是他們這幫武將建功立業的時機。
否則,你就一輩子在皇城內站崗放哨吧。
大宋哪有那么多位置可以給你騰出來啊
楊文廣雖然不希望打仗,但是作為武將,他又渴望通過戰事提升自己的價值。
要不然像曹瑋那般文武雙全,結果沒有用武之地,豈不是長嘆一輩子
李君佑又與宋煊提及了一下黃河工程的事,許多人并沒有生氣,反倒是覺得劉從德膽子大,真會掙錢。
若是自己有機會也定要如此。
宋煊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看樣子東京城百姓早就被淹習慣了。
這并不是他想要的“輿論”。
幾人分別之后,宋煊直接回了衙門休息。
楊文廣則是帶著表兄帶著鷹回家。
李君佑也是回家休息,順便問一問他早早下班的祖父一些事。
李仕衡聽著自家孫子的描述,摸著胡須道:
“咱這個外甥女婿是有手段,也有眼光的,屬于小錢辦大事,此乃立木為信。”
“立木為信”
李君佑瞇了瞇眼睛。
“不錯,八仙樓堂而皇之的顯擺出來了,其余正店還坐得住嗎”
“他們只會爭先恐后的前去繳納稅款。”
“就如同班樓舊事一樣,宋十二說他寫詩賦從來不在乎錢。”
“就算你是乞丐,只要說對了話,他就能白給你寫一首相贈。”
“可是若表弟他每家正店都寫一首,豈不是都不值錢了”
李君佑覺得物以稀為貴,這也是東京城大價錢想要買宋煊一首詩賦的緣故。
但是一直都沒有市場。
早就在洛陽游學時,人家就傳出來詩賦他肚子里有的事,但就是懶得寫。
那些想要拿著黃金求購之人,又找不到宋煊的門路。
“你覺得可能嗎”李仕衡捏著胡須笑了笑:
“就算宋十二曾經放言一人一首又何妨,他也不會每家都寫一首的。”
“特別是班樓之事,誰再敢主動找他討要,那便是得罪了他。”
“如此前后關聯起來,就算有人理清楚了這里面的算計,但是在大勢裹挾之下,誰都會暢想著自己是下一個幸運之子的。”
李仕衡站起身來溜達了兩圈:
“咱這個外甥女婿手段當真是不一般,先前還以為他當這個開封知縣會吃了悶虧。”
“如今看來,就算是讓他當個開封府尹,那也綽綽有余啊。”
聽著爺爺夸獎,李君佑也是贊同的。
無論是對內整合縣衙之人為他所用,還是對外,直接殺猴儆雞的手段,都絕非常人能夠比擬的。
“最為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還望爺爺說的對清楚明白一點。”
“年輕。”
“年輕”
李仕衡嘆了口氣:
“當年我在他這個歲數的時候,還在科舉之路上艱難爬行。”
“我每日都要為果腹發愁,更不用說筆墨紙硯了,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暗暗發誓,今后再也不當窮人。”
“因為秦州(今天水)的地里除了窮,什么都種不出來!”
李君佑當然理解自家爺爺的話,同時也沒少聽別人議論過。
畢竟自家爺爺他才智過人,但是素貪!
可是李君佑覺得貪也沒什么不好的。
要不是爺爺,自己能從小錦衣玉食的嗎
至少爺爺他在朝廷做事,從來都沒有虧欠過朝廷的錢。
就是利用朝廷的錢大賺二十余年,只是把收益拿回自己家里罷了。
雙贏!
“宋十二他不一樣啊,從小腦子就好使,自己經商賺錢填飽肚子,還養了幾個打手為他保駕護航,一路上專心致志的在讀書上用功。”
“如此才能年紀輕輕的達成連中三元成就,但是幼年的經歷也鍛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