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松雨聽到這個消息,卻有種天助她的感覺。
她原本就是在思考著。
怎么趁這最后的時間里,讓爸媽把自家還沒有還貸款的那些錢給花出去。
再繼續承包桑基魚塘跟果園。
畢竟想要在拆遷時獲得更多的賠償。
那肯定不能讓這些桑田、魚塘、果園等都像現如今這副荒廢的樣子。
不然,就會跟江村曾經經歷過的拆遷時一模一樣。
這些明明種了不下十年的桑樹、果林,全都畝來賠償。
即使如此,拆遷辦還說這是得利了他們把地荒了,沒有把桑樹果樹給砍了。
至于魚塘,雖然按照了魚塘的價格來賠。
可里面沒養魚啊!
以順城這種水域豐富的地界,它的賠償標準也真心不高。
盡管在那時,安松雨早就因在南市安家,對村里的情況了解并不深入。
可幾次去外婆、舅舅家走親戚,還是聽到了大家不少的感嘆。
其中之一,自然是村長這一次的號召。
安松雨當時并不清楚細節,卻知道村長這一次讓大家承包并沒有太好的效果。
至于把果園、桑田等全都分給各家。
那自然也沒有成功的。
畢竟,現如今村里各家就農村樂也都忙不過來,哪里有什么時間來打理這些東西。
別看安松雨家承包了桑基魚塘,今年好似打理的紅紅火火。
甚至眼看著,再經營下去,明天就能有賺頭了。
可不管前期的投入,還是后面管理時的人力物力,都不是小數目。
村里人誰能不知道桑基魚塘賺錢的方式。
至今沒有人愿意接手,那不就早衡量過得失了。
果園雖然看起來比桑基魚塘好打理的多。
可那也得有銷售的渠道。
當初村里繼桑基魚塘被放棄后,果園種植也沒能持續下去。
也不就是受夠了那些水果販子一再壓低收購價。
辛辛苦苦一整年,照顧果樹比孩子都精心。
結果細算也就只夠吃飯?
這跟虧本沒有什么差別的事兒,誰還樂意去接啊!
這些,也是安松雨留在村里整個暑假才了解到的。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村里其它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前,趕緊叫她父母做這個出頭鳥。
不然到時候她爸媽知道村里人的想法后,說不定也跟著打退堂鼓了。
這一天,整個暑假都沒有回家過一次的安松雨,一回去就立刻收拾收拾往城里趕。
晚上,畢麗珠才進家屬區,就聽到不止一個熟人說她家二女兒回來了。
就是:“麗珠啊,你家阿雨去哪里做什么了?”
“怎么整個人看起來好似黑了好多啊?”
“對啊,麗珠,聽說你家阿麗已經有對象了吧?”
“她黑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對象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啊?”
“心疼?說不得是不是真心疼呢!現在的年輕小伙子……”
“你也真是的……少說兩句!”
畢麗珠越聽越無語。
她即使早知道家屬區有些人那個嘴說不出好話來,也都覺得格外無奈。
但同時,她也打心底里擔憂。
既然大家異口同聲的說她女兒黑了好多,那也應該是真的了。
畢竟家屬區的其它人不知道。
可做為父母,這個暑假,安松雨沒回來,他們一家可沒少去村里。
好似確實是每次看到了,都黑一些?
想著,畢麗珠在飯菜的香氣中,已經踏入了家門。
看著原本白白凈凈,臉色紅潤的女兒,突然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畢麗珠也沉默了。
“媽,你回來了?”安松雨笑出了一口白牙招呼著。
畢麗珠微抽了抽嘴角,有些礙眼的轉頭不想看。
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就趕緊先回房間去放東西了。
等她再出來,她已經能夠堅持直視自家孩子從來沒有過的健康膚色。
想了,她才試探的問著:“小雨,村里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