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陳揚陷入了沉思。
看到陳揚的心情有些低沉,張心蘭給他倒了杯水,輕聲說道:“陳科長,您別灰心,村民們只是害怕……”
陳揚抬頭看著她,目光中帶著幾分鼓勵:“張主任,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你要是知道些什么,不妨跟我說說,咱們一起幫村民們擺脫貧困,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張心蘭的臉色有些復雜,正欲開口,宿舍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了,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搖搖晃晃地闖了進來,正是張心蘭的老公張成聚。
他雙眼布滿血絲,頭發像雞窩般雜亂,皺巴巴的衣服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酒臭。
瞧見陳揚和張心蘭獨處一室,他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肌肉扭曲得有些猙獰,扯著嗓子嘶吼:“好啊你們!孤男寡女在這兒關著門干啥呢?張心蘭,你個不要臉的賤貨,竟敢背著我偷人!”
張心蘭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眼眶剎那間紅了,聲音帶著哭腔,急切地辯解道:“成聚,你胡說什么呢!陳科長是來調研工作的,我們就是在聊村里的事兒。”
“聊事兒?騙鬼呢!”
張成聚根本不聽解釋,踉蹌著沖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抓張心蘭。
陳揚見狀,迅速站起身,如同一堵堅實的墻擋在了張心蘭身前,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盯著張成聚,沉聲說道:“你冷靜點,別亂來!”
“你個小白臉,還敢攔我!”
張成聚惱羞成怒,猛地揮出一拳,直直地朝著陳揚砸去。
陳揚躲避不及,肩膀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疼得他眉頭緊皺,臉上卻依舊鎮定。
但他畢竟年輕力壯,很快就穩住了身形,趁著張成聚下一拳還沒揮出,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哎喲!”
張成聚慘叫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陳揚看著躺在地上還在罵罵咧咧的張成聚,心里跟明鏡似的,這事兒怕是沒那么簡單。
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闖到鎮政府宿舍來鬧事,背后大概率是有人指使。
而在這雙山鎮,最有可能暗中干這事的,恐怕就是呂元昌了。
自己已經在這兒待了三天,面對呂元昌的熱情拉攏,自己始終表現得不冷不熱,呂元昌大概率是心里沒底,想要搞點事情,把自己攆走!
現在,這個醉鬼被自己制服,呂元昌大概率又要過來當好人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呂元昌帶著幾個人匆匆趕了過來。
他一進門,就裝出一副驚訝又焦急的樣子,夸張地喊道:“哎呀,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打成這樣了!”
看到地上的張成聚,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轉頭對身后的人厲聲說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這小子弄走,成何體統!”
幾個人上前,架起張成聚就往外走。
張成聚一邊掙扎,一邊還在喊叫:“呂鎮長,你可得給我做主啊,這兩個奸夫淫婦……”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拖出了宿舍。
呂元昌滿臉歉意地看向陳揚,說道:“陳科長,實在對不住啊,這張成聚就是個渾人,整天喝酒賭博,不成樣子。今天這事兒,真是給您添麻煩了。為表歉意,我晚上安排一桌酒席,給您壓壓驚。”
陳揚微微搖頭,神色平靜,目光卻透著洞悉一切的銳利:“呂鎮長,心意我領了,但這酒就不必了。今天這事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能理解。只是這雙山鎮的情況,我還想再多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