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蟄睜開眼,看到頭頂的火巖石壁,他愣了愣。
“差點忘記我已經成為巫了。”
多年以來的習慣讓他的身體記住了時辰,每天一到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就會自然醒來,催促他開始打熬身體。
“成為了巫,身體的鍛煉已經沒用。”精神涌動,意識進入識海,蟲蟄確定自己確實已經踏上了修巫的道路,突然間卻有些迷茫。
常年的鍛煉習慣不是立刻能夠扭轉過來的,此刻他的身體正自發的向他發出鍛煉的渴望,可蟲蟄卻知道他不能那樣做。巫的道路和血煉武者的道路并不相同,強壯的身軀能夠承受辟神開源的副作用,但對巫徒來說,強壯的身軀也僅僅只是一種添頭,巫師厲害得不是體,是神。
他才剛剛成為巫徒,識海剛成,根本沒有淬煉精神的法門,鍛煉一事無從下手。
“今天應該會去覲見大巫師。”
鍛煉無門,蟲蟄想起了自己視若神明的大巫師,辟神開源的時間已過,他認為大巫師應該會親自查看他們二人的情況才對。
“大巫師尊貴無比,我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
感覺到身體上的粘稠感覺,那撲鼻的臭氣令人作嘔,蟲蟄皺了皺眉,翻身躍下石床,眼睛掃到躺在火巖床上呼呼大睡得蟲溪。
火巖床上,蟲溪披散著頭發,衣服臭烘烘的臟亂不堪,露在外面的臉頰上沒有一絲汗跡,和昨日沒什么不同。
“他失敗了!”
沒有掙扎的跡象,說明辟神蟲根本沒有行動就出現了問題,蟲蟄頓時有些同情蟲溪。辟神開源失敗,辟神蟲堵塞了經脈,蟲溪以后只會是一個廢人,連做煉血武者都不行。
“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果,蟲蟄你當謹記。”
提醒自己一句,蟲蟄再也沒興趣關注蟲溪這個他眼中的失敗者,搖搖頭,他走大水潭邊開始梳洗。
……
“喂,醒醒,醒醒?”
蟲溪感覺有人在波動自己的臉,迷糊中他睜開眼,看到蟲啟正在收回他的手。
“醒了?身上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吧?“
見蟲溪醒過來,蟲啟關切的詢問。
“就是有點頭昏,沒什么不對勁的。”
晃晃腦袋,他從火巖床上爬起來。
這火巖床也真是奇特,睡在上面讓人周身溫暖無比,就像泡在溫泉里一樣,導致他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也怪不得會睡的頭昏。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大巫師要見你們,跟我來吧!”
蟲啟點點頭,眼里飽含同情的看了看蟲溪,接著帶著他們兩人走出山洞。
“怎么回事?啟怎么怪怪的?”
蟲啟的神情沒能逃過他的眼睛,想到今天蟲蟄像根木頭一樣站在一邊,沒有再出言諷刺,加上他臉上那漠然的表情,蟲溪感覺他們二人有些奇怪,只是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