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盯著。”
青年面色一變,連稱不敢,賠了個不是走出房間,提起在地上滾爬的小家伙走向遠處。
見他走遠,蟲溪看了眼身前的陶罐。
金黃色的蜂蛹裹著蜂蜜,十分誘人。
御使霧蝕里里外外試了一下,沒毒,看來這個部落的人還不敢拼著魚死網破的想法加害他。
伸手拈起一個蟲蛹嘗了一下,香脆可口,讓人胃口大開,蟲溪頓時沉浸在美食當中。
另一邊,提溜著小屁孩走遠的青年一把將他甩下,臉色黑了起來。
“羽織霧,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嗎?”
“雨大哥,我,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你知不知道若是觸怒他,我們全族都會遭殃?“羽織雨恨鐵不成鋼,”我是怎么跟你們說的?離他遠一點,他走得越早,我們就越安全,你是想害死大家嗎?“
一聽這話,羽織霧從地上爬起。
“不,不是,我沒想害死大家!”
他咬牙看向羽織雨大聲道:“他是巫,強大的巫,只要,只要能拜他為師,我們就有巫了,大家都不會死,我不想繼續看到有人像花他們那樣被蟲子吃掉!”
羽織雨,臉上浮現一股愧色,拳頭緊緊握起,卻默然無語。
良久他看向眼含熱淚的羽織霧,聲音幽幽響起:”我們會有巫的,強大的巫!“
“別騙人了!巫石也是這樣說的,可他走后,我們沒有巫了,一直沒有!”
“馬上就會有的。”
“是吃你們調配的東西對嗎?我看到過,巫石調配的藥草沒有讓任何一個人成為巫,雨大哥,你都不是巫,你能肯定會有?”
雨臉色一變,少傾肯定道:“會有,肯定能有!”
“不,不會再有!不會有的。”
羽織霧根本不信,他淚流滿面的推開青年,從他身邊跑過消失在柵欄邊緣。
望著他消失不見,羽織雨愁腸百轉,半晌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真能騙到大家嗎?一個部落中的小娃娃都察覺到了,他們……也許大家心里都明白吧!只是心中那最后一點期望沒有斷絕,要是我們失敗了……”
對自己的懷疑越甚,羽織雨心頭的熱火似被澆上了一盆冰水。
“如果能……”他轉身看向蟲溪所在的地方,思考了一段時間,似是做下了什么決定,轉過身。
一步跨出,壓力倍增,那個小屋可能就是部落僅存的希望,一步一步,羽織雨走向那里。
捏起最后一個蟲涌,蟲溪放進嘴里,目光轉向門外。
“族長有事找我?“
聲音消去,羽織雨從側面走了出來,他一咬牙上前一步進入屋中,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你這是?”
“求您救救羽織部!”
蟲溪一愣,詫異的看向他。
“我只是個路過的旅人,你卻讓我救你們?“
青年砰砰磕頭不斷,兩三下后腦門變得青黑一片,跟著他抬起頭道:“我知道這樣說很唐突,但無論如何,請您救救羽織部吧!”
看著他,蟲溪卻毫無感覺。
見的事情多了,原本柔弱的內心已鍛打得鐵石心腸,這種不靠譜的請求他根本不會理睬。
現在他只是一個逃亡的流亡巫師,又有什么資格去發善心當圣母?
不過……
瞟見罐子里殘留的蜂蜜,蟲溪還是決定聽一聽,吃人嘴短,欠了對方人情,如果能還還是還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