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石以前對部落人員很好,可他最后一次回來,好像很厭惡部落族人,他明明可以護持巫的啟蒙,卻眼睜睜看著啟蒙的數個孩童死去,似乎巴不得部落滅亡的模樣。”
“他回來之后有沒有表現出以前有的習慣?”
羽織雨搖了搖頭。
“以前的他走過草從,會順手折下毛草莖稈放進嘴里咬,回來之后從沒有過;以前他喜歡吃蒼圓草果實,后面說那東西有一股腥臭味;以前他喜歡接觸部落的孩童,后來卻從不接觸他們,還跟我說小孩子們咋咋呼呼的惹人煩惱,讓我管束他們。”
蟲溪聞言,蹙眉沉思。
巫石的變化確實是顛覆性的,一個人短短數個月就有了巨大變化,能變成一個讓熟識的人萬分陌生的人,這可能嗎?
不太可能。
一個人的無論在怎么成長,短時間性格驟變,方方面面上還是會帶著以往的影子,不會一下變得陌生無比,這是事物成長的規律。
就算是遭遇了洗腦或者什么精神刺激,性格大變,一個人潛意識的習慣也不會一下更改得極其徹底,除非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個人。
“如果那個巫石真被人頂替了,那一切便說得通了。畢竟一個陌生人,又怎么會去管他們的死活,性格大變說得通,最重要的就連他回到部落之后又出走,也可以解釋。”
考慮到這些地方,蟲溪看向羽織雨。
“你說你們的巫會不會早就被人頂替了?”
羽織雨長嘆了一口氣。
“唉!不瞞您說,我們早就有過懷疑,只是他又認得部落的所有人,不像是別人裝的,唉……”
連他們都在懷疑,蟲溪覺得自己的預想并沒有出錯。
“讓人頂替各部巫徒,樹部落這是想做什么?”
做一件事情必然會有目的,樹部落這樣詭異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在里頭。
而且從里到外頂替一個人,完全的改變他的性格卻保留下記憶這樣的手段,怎么看怎么熟悉。
這不就是黑森林中蟲啟和澤波他們那樣的變化嗎?
一個人投靠靈族,本質已經改變,自然會引起全方位的變化。
澤波說過他們追尋蟲溪身上的靈胎已有十多年的時間,而各部遷移到黑森林不過十年,從這里推算,澤波投靠靈族豈不是在落日平原的時候?
“難道千巫殿與靈族有什么瓜葛,他們在密謀什么東西?”
落日平原總祭有問題,同時又有靈族參與的跡象,蟲溪一時間來了興趣。
他最大的仇人便是靈族,現在仇人在搞什么見不得人的計劃,破壞他們的計劃便是為自己和部落的冤魂報仇,而且蟲溪也必須破壞他們的計劃,尋機報仇,剪除他們的羽翼,為自己博取生路。
從哪個方向看,他都必須去參與落日平原總祭,搞清楚這里頭跟靈族有沒有關系。
如果真是靈族的手筆,那么他將化為黑夜中的陰影,讓這群陰溝里的老鼠嘗一嘗被人暗算的滋味。
如果不是,那么他倒也可潛伏在敵人的眼皮底下,來個燈下黑,尋機查明這里哪些人和靈族有牽扯,只要讓他尋到機會攪渾水,多的是報仇的機會。
“就這么決定了,去看看這千巫殿到底是什么情況。”
打定主意,蟲溪把目光投向哀愁不已的羽織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