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讓開身子比了個請的手勢。
樹霖很滿意的瞥了蟲溪一眼,似是在炫耀她的身份地位。
進入屋子中,樹霖四下看了一眼,伸手取了一串掛在房屋墻壁上的果子,摘下一顆擦擦,放進嘴里。
“唔唔,不好吃。”
抱怨一聲,她把果子往蟲溪懷里一扔。
“給你了,想來你也沒吃過。”
蟲溪情不自禁嘴角抽了抽,而樹影也是一臉無奈。
樹霖這性子,真是讓人頭疼。
“大小姐想問什么?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來問問羽織石的事情,你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嗎?”
樹影點點頭,走到木床邊坐下。
“我想應該是這位羽織部的朋友想要問一些事情,不知我說得可對?”
本是正常的一句話,卻似惹惱了逗弄著惑心蝶的樹霖,她猛的偏頭看向樹影。
“讓你說你就說,廢什么話?”
被她呵斥,樹影苦笑一下,趕忙道:“行,行,我不問了,我說,我說。”
給蟲溪使了個眼色,蟲溪上前,他開始說了起來。
跟蟲溪預料的沒什么差錯,沒見過蟲溪面目的樹影根本不知道偷襲攻擊他們的人長什么模樣,他只能推測一二。
按照他的說法,襲殺羽織石的人應該是個實力高深的神網境巫,對方擁有大型的多足蟲獸,又善于使用毒藥,故而羽織石在遭遇伏擊后,不久便敗亡。
樹影把自己的存活歸結于受到戰斗沖擊,抵擋不住戰斗余波暈了過去,而死掉的樹圈則是被斷裂的刀石砸中了頸部死亡。
在他的訴說中隱去了他和樹圈二人的矛盾,也隱去了他和樹圈遭遇蟲溪襲擊的那一幕。
大多的信息猜測集中在他醒來后對戰斗區域的搜查和對戰斗場景的描述性推測。
不多時間,樹影便把情況說了一遍。
“你真的沒看到那個襲殺石大哥的人?”
樹影搖了搖頭。
“對方動手的時候我就暈了過去,根本沒見到對方的面貌。“
“那,那……”裝作憤恨的模樣,蟲溪問:“我能去看看石大哥的尸身嗎?”
樹影繼續搖頭。
“我醒來的時候石前輩的身軀變成了一團白色的菌絲團,我清理菌絲后,只找到了他隨身攜帶的蟲殼珠。”
“意思,意思是?”
“笨!”在一邊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樹霖道:“意思就是羽織石死了,什么也沒剩下。爺爺說,那是因為中了劇毒,血肉被菌絲腐蝕浸染,骨頭都沒留下,樹影,你說是不是這樣?“
被問道的樹影輕輕點頭。
“那種菌絲毒性劇烈,除了蟲獸外殼不能腐化吞食,其它的東西都能被溶解吸收。我仔細看過戰場,石前輩的三只地甲天牛也是一樣的,出去外殼,內部已經空無一物。”
“這,這……”
蟲溪一臉哀痛的低下頭,像是接受不了羽織石被殺后連個尸體都沒剩下的事實,可心里他卻在偷笑。
樹影為了逃脫干系,做了很多事情,無論是隱瞞最早受襲還是后來用菌絲浸染死去的天牛尸體,都在誤導其他人的判斷。
就算是后面他們派人去戰場上再檢查一遍,也無法估量出當時的情況,無形中便將對方的注意力引到了樹影編造出的那個敵人身上。
而且樹影肯定已經從現場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推算出羽織石身份有異。
驗證羽織石身份有異,他們這股勢力必定會有所動作。
他毀尸滅跡,恐怕是為了掩蓋羽織石真實情況,不引起靈族的注意,方便私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