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一句,蟲溪心情沉重的往屋子外面走。
他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不地道,知道自己的做法確實難以令人接受,也知道自己狠狠的坑了徐一飛等人一把,但他并不后悔。
捫心自問,蟲溪從救他們開始,就不是為了什么忠義,他只是想打擊血妖的運俘隊,從而攪亂血妖對他的搜捕而已。
蟲溪從沒有想過收下徐一飛他們,那日隨口一說,也只是見這些人達于義不愿走,所以才那么一說。
巫咸念頭的爆發,讓蟲溪已經明白了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
怕死,咸魚,冷漠,自私自利,心中存有小善而無大善,沒有毀我身以救天下的大志,用最準確的說法,他這種人即不舍己為人,又不損人利己,不是君子,也不是真小人,僅僅只是個普通的想活下去的人而已。
行至門口,屋外躥進一個人,他慌亂的呼喊道:“敵人,敵人發現這里了!”
被蟲溪的話語弄的心情低落的徐一飛轉頭看向他,正色問。
“血衣教還是其他的人?有多少?”
那人一聽,急忙道:“不下一百之數,是血衣教。”
“一百?”
滿屋的人除了寥寥幾個,俱皆面露恐懼。
“徐頭領,怎么辦?”
徐一飛神情凝重。
“敵人勢大,準備撤離這里。”下達了命令,他看向蟲溪,“林溪巫師,我們這里已經被發現了,你快走吧!”
說完這話,他領著人從蟲溪身旁繞過,往屋子外行去。頃刻間一屋子的人盡數離去,僅留下蟲溪一人在屋子里頭。
望著遠去的人群,蟲溪頹然嘆了口氣。
“是該走了。”
踏步走出院子,蟲溪靈化羽翅飛到惑心蝶身上,御使它飛往村外。
數息之間,惑心蝶跨過百余米距離飛出懸崖,蟲溪側臉最后看了一眼村莊。
數十道血虹由山崖下垂直疾上,眨眼撲進懸崖邊防備的術士群中,血光乍現,一個又一個的術士被擊殺,而那些防御的人未曾撤退一步。
可術士們的實力在血衣教高手眼前不值一提,他們的抵擋脆弱不堪,一觸即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用。
“擋住他們,不能讓他們沖進村子!”
蟲溪看到一個手臂被齊根斬斷的人滿臉血污的人呼喝著撲到一個血衣教徒身邊,揮出了拳頭。
他的拳頭綿軟無力,未曾擊中對方便被抓住,血污繚繞,那人的傷口上血液噴涌如泉,被血霧引動匯聚到那個血衣教徒身邊,化為一蓬血霧成為他的助力。
精血俱失,那人踉蹌倒地,就在他即將死亡之前,他猛的伸出手抓住了血衣教徒的腳踝,用盡自己最后一點力氣。
被抓住的血衣教徒本欲反身圍攻旁邊一個,卻因此速度慢了一線,讓身旁一個術士躲開圍攻與另外兩人結成了陣式。
“孱弱螻蟻,合該挫骨揚灰!”
憤怒的血衣教徒血炁噴薄一腳將術士的身軀踢飛,血炁爆沖,術士的身軀爆開,紛紛揚揚飄向四處。
這時候徐一飛等人趕到戰場,不過他們實力也就三環,剛入戰場便有三個人被血衣教高沖散。
蟲溪見過的一個人一時不查被兩人圍攻擒住按在了地上。
擒住他的血衣教徒三兩下折斷他的四肢喝問:“說,林溪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