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身下的平地上是一個三角形祭臺,他正處于祭臺正中央。
祭臺上刻繪著無數的細小符文,符文勾連化為陣法刻紋延伸交錯,鏈接到四根綁住他的石柱上。根據霧蝕判斷出的情況看,陣法現在還未啟動。
“一個陣法……”
蟲溪思索起來。
他對陣法并不熟悉,唯一會的就只有蟲部落的祭祀舞蹈寥寥幾樣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孤峰領的靈族基地,西陵郡那里的活人教分舵,他都見過了陣法的厲害。
孤峰領那里的陣法是凝聚生物的精血催養靈胎使靈胎成長化為靈器,活人教分舵中的陣法是將人的精血抽出轉化為可被他們使用的血霧。
兩種陣法效用完全不同,但都有一個相同點,那便是陣法所針對的對象必須存于陣中。
現在他被吊在陣法中央,不用說也知道這個陣法是針對他的。
抓他的家伙必然不會好心用陣法給他帶來好處,那唯一的情況就是他們想用陣法從他身上奪取東西。
蟲溪孑然一身,除了識海巨鼎外,他根本沒有讓人覬覦的東西。如此說來,抓他的老家伙必然是從什么地方看出了他的異常,這個陣法便是為了奪取他身體中的巨鼎。
“怪不得不殺我,又說會讓我生不如死,嘖嘖,生生取出與身體結合為一的靈器,自然會生不如死。”
“我必須在陣法啟動前尋到脫身的辦法。”
遍尋周身本事,全部為紫色鎖鏈所克制,唯一能用的只有霧蝕。
召回霧蝕,蟲溪驅使它們飛到綁住自己的鐵鏈上啃咬起來。
默默注視著霧蝕的行動,少傾蟲溪放棄了弄斷鎖鏈的打算。
紫色的鎖鏈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堅硬程度遠遠超過高等蟲獸的甲殼,霧蝕的啃咬根本沒有作用。
“無法弄斷鎖鏈,那么破壞陣法爭取時間呢?”
命令霧蝕飛到陣法刻紋上噬咬陣法刻紋,不一會兒便有了進展。
刻制陣法刻紋的石頭并不堅硬,霧蝕可以輕松啃下石屑,唯一的問題是霧蝕數量太少,按照現在這點數量,想要破壞刻紋讓陣法出現運轉偏差,幾乎是不可能的。
明晰這一情況,蟲溪沒有氣餒。
霧蝕只是一只蟲子,主體不滅,分身只要有足夠的食物就能分裂出無數的分裂體出來。這里無法尋到其余的蟲子,也沒有能讓他尋到機會殺死的人存在,能夠提供霧蝕分裂的食物只有他自己。
等著有人進來并不保險,打定主意,蟲溪咬牙下令霧蝕順著自己的血管鉆行到手臂上。
“人不狠站不穩,小命都要沒了,受點痛算得了什么!”
“吃!”
得到命令,霧蝕猶豫了一下,隨后盤踞在他的左手內開始噬咬。
微微的痛癢在手臂上延展,初時沒多大感覺,但當上百只霧蝕全數噬咬起血肉的時候,就如無數針刺在皮肉下穿行攪動,不多時,蟲溪就感覺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人用刀片一片一片的切割,劇痛如潮,讓他悶哼著咬緊牙關。
額頭汗水沁出匯聚成汗珠從臉上留下,蟲溪恨不得立刻將自己的手直接砍下來,不用在忍受這樣的痛楚。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度日如年,一刻多鐘時間,疼痛慢慢散去,面色蒼白幾乎把牙齒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