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溪目光冰冷的從幾個蜃師身上一一轉過,殺意噴薄而出。
縱使早就知道這里的蜃師修煉方式極端扭曲,但親眼見到和只是經由別人的記憶得知,完全是不一樣的體會。
“吃人的家伙,有什么活著的必要?”
激活秘境空間,引出沙塵蛉的地炁和一部分的金屬塵埃,蟲溪控制著金屬塵埃匯聚為細碎的金屬薄片,快速卷向其中一人。
看著他被金屬薄片切割身體,血肉一層一層剝離,周身不自然的痛楚痙攣,最后被削成骸骨,蟲溪沒有一絲的憐憫。
干掉一個,繼續下一個,殺死所有人,蟲溪卻沒有一絲的快意,心頭只有一種悶堵與悲涼之感。
在石室中站了許久,蟲溪長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石室,原路返回到上邊。
“救出來了。”
剛出石屋,身旁傳來了蜃蟲的聲音。
偏頭一看,那只獨特的蜃蟲正變成他的模樣飄在他不遠處,它側邊,除了跟著他去的蜃蟲外,還有著兩只不斷變化外形,身體中地炁受到嚴重污染的蜃蟲存在。
發現蟲溪神情不對的看著它,它繼續開口道:“沒殺。”
蟲溪頓時明白了它的意思。
按照蟲溪與它的約定,他們只為救出蜃蟲而來,對于蜃師勢力,只誅殺首惡,不多造殺孽,這蜃蟲害怕因為殺死蜃師,惡了蟲溪,并未對其余蜃師下手。
搖了搖頭,蟲溪望著天上的雙月。
血崩的時候,又有拿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他不愿去加害那些一般的蜃師,可這又能如何?他們一樣在沐浴人血進行修煉,做下的惡事不比做主的蜃師低。
曾經蟲溪認為,為了這一城的人,只誅殺首惡,放過一般的蜃師,然后讓他們去抵抗空獸的襲擾,給這些普通人留下一絲保護他們的力量,這是最好的結果。
但今天所見,他卻覺得自己太想當然了。
首惡被除,被他放過的蜃師便能就此改過自新么?不,可能性太小了。
他們會繼承那些首惡的行事方式,繼續去抓捕蜃蟲,然后繼續甄選轉移體,讓那些轉移體成為對沖蜃蟲蜃力的工具,繼續利用血浴的方式增強實力。
忙碌一番,他和蜃蟲的努力只是白費功夫,根本沒有意義。
“這樣的人,留著還有什么用?”
自問一句,蟲溪轉頭看向遠處的燈火。
他們的死,也許會造成許多人死于空獸口中,但這樣的毒瘤,不挖去的話,事情永遠不會改變。
“都殺了吧!”
蜃蟲懵了一下,發出蜃力波動,將蟲溪的要求傳達了下去。
“你也去,我去門口等你們。”
最后跟它說了一句話,蟲溪心情沉重的躍上惑心蝶的脊背,飛到黑月門門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