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伴腥風飄散,滿地的怪物殘肢碎了一地,花瓢蟲群啃食它們血肉的咀嚼聲令人頭皮發麻。
被救下來的島民驚恐的兩相靠在一起,緊張的注意著這群殘暴的蟲子,沒人敢有異動。
可就算明知到自己這群人對這些蟲子來說,只是隨手便能碾死的螻蟻,恐懼溢滿心間,他們還是沒有崩潰。
目視著蟲群,發現這些蟲子完全沒有理睬自己這幫人,領頭的裸肩壯漢神色數變,數息之后伸出腳往前面輕輕點了一下,試探蟲群到底有沒有注意到他們。
他輕微的動作并不明顯,但花瓢蟲群屬于蟲溪馴化的蟲獸,除了領頭的命蟲外,其余的蟲子還保持著野生蟲獸的習性,這點動靜立刻被花瓢蟲群探知,所有活動的蟲群停下動作,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
被無數的兇暴蟲子盯住,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緊張的呆立片刻,發現蟲子只是望了他一眼,隨后又開始吞吃怪物殘軀,沒有對他攻擊,他眼珠移動到側面。
嘴巴數張,猶猶豫豫的干咳兩聲,發現蟲群沒被驚起,頭領這才壓低聲音。
“這些蟲子不是這片區域的,習性未知,現在它們沒攻擊我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等它們吃完鱗怪殘軀,說不定就輪到我們了。我們不能就這么干等,必須想辦法自救。”
“這些蟲子對動靜敏感,為今之計,就是引開它們,然后趁機逃離這里。常三,常里,你們兩個等一下和我一起驚起它們,我們引著它們去島東邊,其他人趁機離開。”
他的話一說完,周圍的壯漢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是要用自己與常三、常里三個人的性命,將蟲子引開,讓其他的人得以活命。
“大兄,你是島上的主心骨,不能死,還是我去吧!我家中四兄弟,有三弟在,足夠照顧家中父母。”
“大兄,讓我去,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沒什么留念的了。”
“大兄,我去吧!反正我已經斷了一只手,本就拖累村子,能用我一條爛命,換大伙一條生路,這輩子值了。”
……
一群人警惕著花瓢蟲群的動靜,小聲的爭搶起送死的名額。
“不用說了!”
領頭壯漢稍微增大了一點聲音。
“島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存在的意義。這群飛蟲速度極快,只有我與常三、常里有可能帶著它們跑遠,讓你們去,只是白白送命。常三、常里,你們怕嗎?”
被點到名的兩個人一臉決絕。
“人死鳥朝天,有什么怕的?”
“我常里就不知道什么是怕!”
話是這么說,可看他們兩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自己心頭的最后一點恐懼消弭,豈有不怕之理?畢竟,這是有去無回,這是送死的事情。如果能活,誰又愿意去送死不是?
壯漢頭領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隨后正色開口:“那好,做好準備,我扔出火把,咱們三個就開跑。”
聽完海風帶來的低語,蟲溪望著這群在他眼中螻蟻般的人,恍然間卻覺得他們那弱小的軀體之內,深藏著一股讓他都欽佩不已的力量。
“也該過去了。”
趨勢晶甲前行,很快蟲溪靠近到村子邊,感知到他靠近的花瓢蟲群振翅而起,分列兩旁,給蟲溪讓出路來。
瞧見蟲群的異動,島民一愣,很快發現了飛速靠近的龐大蟲子。
“那是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