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蟲溪又道:“就算城里還有其余樂師,你以為憑借他們的本事,能從我手里把你救出去?而且你敢肯定,那些人會拼著丟掉性命,來搭救你?”
兩句話一過,彭嶺面色黑如鍋底。
這些東西他豈會不知道?他剛剛那一說,只是不想讓自己顯得那么弱氣而已,如今借樂師群體的勢不成,反倒顯得他有點傻逼了。
將彭嶺說得無言以對,蟲溪看了看他。
“不過這種可能但凡有萬分之一,也不得不防,我這就給你個痛快。”
正欲讓靈蛛弄死他,彭嶺一下子驚怒交加。
這尼瑪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都把我擒住了,怎么著兩句話不對就要喊打喊殺的?
“等等,你要殺我?”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見蟲溪不是在說笑,驚惶之中,彭嶺眼珠一轉開口道:“為什么?我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可否讓我死個明白?”
蟲溪露出一絲詭笑,這家伙好像是想拖延時間,不過只是一兩句話的時間,他耗得起。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因為你們天音樓剝奪人的精炁為消耗品。”
彭嶺聞言,愣了一下隨后目瞪口呆。
“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你就要與我們天音樓為敵?”
“這很可笑?”蟲溪心底怒氣上涌,聲音變得冰冷,“爾等奪人精炁,減人壽命,狀若吃人,這與域外妖魔無異,我殺你們,亦如殺域外妖魔,可笑嗎?”
彭嶺一聽,放聲大笑道:“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你想做個圣人,原來你想做個圣人。”
說著他笑聲一消,肅然道:“你可以殺了我,甚至毀滅掉天音樓,但沒了我們,這大梁國,還會出現其余的勢力,他們還會做出與我們一樣的選擇。就算你將所有的樂師殺光,那又如何?這大荒上,吃人的事情多了!你能殺掉所有的修煉者嗎?”
“而且我告訴你,沒了我們天音樓,會有更多吃人更厲害的修煉者出現。那些被你所救的人,他們不會感謝你。他們只會記住,是你破壞了原有的平衡,是你讓好不容易形成的相對穩定被破壞,是你帶來了修煉毀者之間的廝殺,是你毀掉了他們平靜的生活,因為你,死掉了更多的人。”
“你根本成不了圣人,你注定會損神耗力,白費功夫,背負著一身的罵名,最終慘死,而這世界依然會一直這些發展下去。”
說到這里,彭嶺提高聲音大吼。
“你只是那水池中浮起的一個氣泡,啵的爆一下,僅此而已!”
言罷他譏諷的望著蟲溪開口:“動手吧!”
聽完他的話語,蟲溪只覺一股郁氣積蓄心底,讓他說不出話來。
呆了數息,蟲溪沉著臉轉過頭,靈蛛足刺一動,彭嶺的額頭出現一個血洞,他的樂器隨之破碎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