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浦哥兒愣住了,看看瘦的最多只有兩歲的小表妹,有點無語:“三歲小孩啥也不懂,你們不是去玩,是去流放,懂得流放嗎你,而表哥我~~我長大了,要在家保護娘親。”
小胸脯拍得砰砰響,傲嬌地對小表妹炫耀。
“哦!不去啊!不好玩。”
一個團子覺得自己背負著很大的使命沾沾自喜,一個為少去一個玩伴有點失落。
姨娘跟明珠說是家里受了難要去流放,她是完全聽不懂,她長得這么大,印象中好像從來沒出過大將軍府,這次覺得除了昨天進府那些人太兇還會搶東西以外,其他的都還好。就連昨晚睡在黑漆漆的牢房里,左邊睡的是姨娘,右邊睡的是母親,還有很多愛她的人擠在一個屋子里,這樣的日子她覺得還好,她不喜歡光和姨娘兩個人守著一個寬大的小院。
“你們都是好樣的,都是景氏的好兒郎。”景永誠已經睜開了眼睛,睜開眼就看到對面的女兒和外孫女,還可以聽到極其濡慕他的外孫的聲音,心理是寬慰的。但是神情戚戚,顯然已經對族人寒了心,也有對整個大將軍府前程的迷茫。
一生戎莽,卻被皇上卸磨殺驢,你是感覺非常悲涼,沒想到連血脈至親都是這副嘴臉,翻臉比翻書還快。
聽他說話,所有人又湊了過來。他看向景秋蓉:“蓉兒,你們都要好好的,別惦記太多。”說完聲音有點哽咽,在戰場上面對殺戮沒有流過淚,作為一個老父親,今天卻不忍落了兩次淚。
大郎幾個從看到姑母、表妹表弟一行人的那一刻,早就將被流放的苦楚拋諸腦后。起碼沒有被所有人拋棄,以姑母的性子,怎么都會傾盡全力,起碼不會讓他們路上沒有飯吃,這一點他們是堅信的。大將軍府的人,從來都不是兩面三刀,釜底抽薪的。
但是沒想到她們一來就要應付這幫糟心的族人,不知他們沒到之前姑母受了多少委屈。
一湊在一起就是不說話,擁抱一圈再交代幾句,也要不少時間,時間像陀螺一般轉的飛快。
二房殷氏的娘家遠在幽州,應該現在都沒收到消息,自然沒有人能趕過來送行。
大房莊氏和三房司氏娘家都來了人送行,剛才遠遠看見他們被族人責難,也不好上前。在京城里見過這樣的事例太多了,往往很多名門大族都是一房落難后就離了心,最后慢慢敗落下去,在京城銷聲匿跡的。
莊氏父親是個三品的武官,早年已經戰死沙場,家里現在還有年邁的老母,來送行的是兩個哥哥和兩個嫂子;司燕是家里的嫡幼女,父親是前國子監祭酒,現在已經退下來,在家里偶爾收一兩個關門弟子,兄弟也都是教書育人的夫子,沒有人在朝堂也沒有了那么多的顧忌,倒是來了不少人,湊在一起拜見了老將軍老夫人,就是抱著女兒(外甥)痛哭,兩家都給帶了或多或少的幾個包袱,大多都是吃食和衣物,也會偷偷塞給點銀票。
景永誠原本的下屬和景長寧的同窗,也來了幾個,送了點東西、寒暄幾句就急急忙忙都走了,這個時候趕來送行是冒有很大風險的,能這樣已經是有情有義了。
一來二去的耽擱了不少時間,兩個兒媳的親家,老夫人帶著景長寧謝過也勸他們回去了。
二叔公那家還有幾個親戚來送行。可是另外那兩家絕對是孤零零的,送行的人都沒看見一個,所以對他們是冷眼旁觀,也只有羨慕的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