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劉爺的接過荷包也就摸索了幾下,然后在手上顛了顛就直接揣進了懷里,速度極快,想來平時這樣的東西沒少收。
他剛才正郁悶著呢,這一趟押解的犯人不少,可是前來送行的人卻不多,而且一個個看著都不像是高門大戶人家,給帶的都是寒磣的小包裹。正擔心這一行沒有油水可撈,可不馬上就有人送來了。
行內習慣,一貫對來送行的人是睜只眼閉只眼的,巴不得他們送的東西和銀兩多多益善,送行的人越多說明犯人油水越足,反正這些銀子最終大部分都是會孝敬到他們手上去的。
和他估算的不錯,這是今天第一次得的荷包,就是來送行人數最多的大將軍府。荷包拿過手就知道是銀票,銀票最小的面額也有二十兩,摸上手一看厚度就知道起碼有個十張。
看景長寧一臉恭敬,還算識相,擺擺手給了他一個面子,朝著刀疤臉說:“老七,過去檢查一下是否藏有兇器,人也盤問幾句,別讓賊人混進我們的隊伍中來。”
然后又朝景長寧道:“兄弟們一路上辛苦著呢,喝酒的銀子可不能少。”
景長寧連忙謙卑地應了聲:“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少不了兄弟們的,謝謝劉爺關照。”
然后跟著刀疤臉往板車的方向走了回去。
劉爺說的那都是場面話,其實知道刀疤臉過去就是走個過場,這事算是辦下來了。
景長寧趁人不注意又給刀疤臉塞了個小荷包:“這是給官爺們一起喝酒的,還請七哥一路上多關照。”刀疤臉四十來歲,自然不能跟著劉爺叫老七,不然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叫七哥那是對他的尊重。
閻王容易打發,小鬼難纏,景長寧把最后一個荷包遞了出去:這外甥女算得可真準,多一個荷包都沒有,少了也不夠用。
看景長寧如此識相,也不用再從自己的荷包里拿出銀子去打酒,刀疤臉自然積極得很,也對景長寧刮目相看,看來雖然遭了難,這還是個不缺銀子的主。
刀疤臉過去看見只是一輛有點陳舊的板車,象征性地翻了翻板車上的幾層棉被,連車上的油布和包裹都沒有打開。糖霜站著看他傻乎乎憨笑,塊頭倒是大,可惜是個傻子;另外那男仆還特意往前走了兩步,一個瘸子又矮又小,背還有點駝,也不像是能造事的,自己走路都有點難,別說拉車了。
也不打算再看那八歲的娃了,用鼻子呲了一聲:“送人也不送個好的,你們家這大姐也不怎么樣!”
其實心里還想說:送輛破板車,還得塞個女兒,也不知道啥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