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眼前的兩個人。親兄弟,兩個人長得并不太像,小的陶承智跟陶金和眼前的陶夫人神態有點相像,只是沒那么瘦。
陶承睿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痛苦和無奈,好像還有一點內疚:“姑母因為我們和離了,沒有地方去。我們只想過了那么久,除了姑母,我們容貌上已經有了很大改變,應該沒人會認得出來。
就想回來看看家里還有沒有其他親人,也好再做打算。誰知道回來就出不去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仿佛這些年一直在漂泊,從未真正安頓下來。
這時候阿衡已經回來并坐到了景春熙的旁邊,他默默地坐著沒有說話,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倔強。
這時候聽到大表哥這么說,阿衡的眼神更加堅定,他抬起頭,一字一頓地說:“早跟你們說過了,父親不是那樣的人,不然也不會收留了你們八年才走。父親和母親不是真的和離,為防不測,他才給母親寫了放妻書。不然他和離了怎么會還送我們回來,他還教了你們那么多。”
阿衡那神情似在控訴他們的懷疑和誤解,也在為父親自證清白。他的聲音雖然稚嫩,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陶夫人沉默著,沒有說話,沒認可也沒反駁,眼里卻帶著感傷。
兩個表哥低下了頭,反思自己的話,更覺得愧對了姑母和表弟表妹。
又沉默了良久,阿衡看了看母親,又看向兩個表哥,才神情戚戚地說:“父親瞞著母親,跟我說了好多話,讓我照顧好娘親和妹妹,他是去辦大事,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多久,可能回不來了。”
說完阿衡嗚嗚地哭了,哭得非常委屈。眼前這個孩子,不過七八歲,卻承受了太多本不該屬于他的重擔。他完全沒有了幾天來面對景春熙他們時的那般倔強和堅強,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在恐懼和不安中哭泣。
“你爹果真這么說了?”陶夫人突然轉身搬掰過阿衡的肩膀,神情非常急切。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和期待,顯然是陶夫人并不知道阿衡說的事。
他父親走的時候應該很決絕,也是為了不讓妻子再做無謂的期待。陶夫人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難怪,難怪,他要有那么狠心,哪里會把錢財和車馬都留給我們,自己孑然一身走了,是娘親錯怪了他。”她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懊悔和自責,第一次明白了丈夫的良苦用心。
陶承睿和陶承智兩人都沉默了,可能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沒準姑父的做法還是在為他們家做謀算。他們臉上明顯是驚訝的,眼神中也透著一絲愧疚。
景春熙嘆了口氣,心里的那份擔心更加沉重。她看著這一家人,心中滿是不忍。
阿衡的哭聲還在繼續,小姑娘也倒伏在哥哥的懷里抽泣,顯然是也想到了爹爹。屋子里彌漫著一種悲傷的氣息,讓人心疼不已。
景春熙只能安慰說:“這說明姑父都沒放棄呢,大家更應該振作起來。”
她試圖用話語驅散這股悲傷,但自己心里卻也在嘆息。
只是這個姑父,這樣單槍匹馬地迎頭而上,真的可以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