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江面上劃出一道道白色的水痕,仿佛在追趕著時間的腳步。沿途的風景在眼前快速掠過,沙縣、南平、古田等地的關卡,也一一被甩在身后。
有了第一次過關卡的經驗,所有人都不再驚慌,而是坦然以對。每個人的心中都多了一分從容,臉上也少了幾分焦慮。
關卡的檢查變得越來越順利,在沙縣和古田的關卡,衙差們甚至都沒有上船,只是簡單地收了張通行條就放行了。這種順利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仿佛看到了旅途的曙光。
“小姐,建安郡的衙差比九江郡的好多了。我看這些衙差都規矩得很。”春桃忍不住感嘆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
“準是我們還沒到,陶少爺就把那些狗官給收拾了。”糖霜也附和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還在為陶金的手段點贊。
三人在屋內聊得熱火朝天,春桃和糖霜聊得特別起勁,總把功勞往陶金的頭上套。她們似乎已經習慣了把陶金當作一個無所不能的靠山,遇到問題時總會不自覺地想到他。
然而,景春熙卻沒有認同她們的看法。她微微皺了皺眉,覺得這種說法未免太過片面。她輕聲問道:“經過前面幾個縣碼頭的時候,你們覺得跟建寧縣有什么不同?”她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一絲嚴肅,仿佛在提醒她們不要掉以輕心。
由于在建寧縣的補給比較多,加上景春熙又和小蠻、糖霜偷摸著釣了一次魚,水缸里也偷摸著放了兩次井水,五天來大家都沒再下船。
安全起見,每天晚上船夫都是把船停在靠近城鎮的位置,所以歇下來的時候,多少還是可以看到碼頭和岸上的狀況。
回憶了一下,春桃皺著眉頭說:“這建安郡的人口是不是比較少?沿途經過的碼頭上人都不多,更沒看到出來買賣東西的人。”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仿佛在試圖理清這種不同尋常的景象。
糖霜也回想了一下,忽然拍了一下腦袋,說:“這邊的碼頭怎么都沒有船停靠呢?難道居民都不出門?連對岸都不去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覺得發現了什么重要的線索。她看著景春熙,眼中滿是不解。
景春熙又問道:“你們見到江面上有船行駛嗎?”她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在引導她們自己去發現問題。兩人想了想,都搖了搖頭。
春桃說:“小姐,這說不通呀,感覺好奇怪!”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這種景象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圍。
“但是山上采茶的人特別多,對不對?”景春熙接著問道。
這幾天,她特別注意山上的情況。沿途兩岸的山很多,從山腳到半山腰種的大多都是茶樹。船上遠遠就可以看到采茶的人,清晨看到的人特別多。
采茶的人都戴著竹編的金色斗笠,或戴白色的帷帽,所以看得特別清楚。那些身影在茶樹間穿梭,仿佛是山間的一道風景。
“難道家家戶戶趕著采茶?都沒時間出門了,可是,有那么多的茶要采嗎?”景春熙自言自語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三人都陷入沉思,這種狀況太過詭異,他們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只是覺得有點不同尋常。
這種詭異的平靜讓她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碼頭上沒有船只往來,江面上除了偶爾有一兩艘官船,也沒有其他船只行駛,仿佛整個建安郡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籠罩著,讓人感到壓抑。
而山上那忙碌的采茶景象,卻又和這種詭異的景象顯得格格不入,仿佛是一種刻意的掩飾。
這種平靜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只是她們還無法看清真相。
景春熙的目光透過船窗,望著遠處的山巒,心中默默思索著。她知道,她們即將進入了建安郡的核心地帶,而這里的一切都顯得如此不同尋常。
陶金提前過來,是不是已經掌握其中的真相?
景春熙有期待,也有擔憂。這種擔憂在知道陶金是燕王世子后,就一直伴隨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