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進來,胥子澤都沒有松開景春熙的手,兩人此刻就站在溪邊,前面對著的就是假山。
景春熙忽然有點緊張,實在是入夜后,這花園的最深處太過寂靜,連一聲蟲鳴都沒有。
景春熙忍不住緊緊抓住胥子澤的四根手指。但是那雙靈動又有點不安的眼睛,還是看向了胥子澤,她為不知道將要發生什么事而擔心。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還在尋求一種安全感。目光緊緊地盯著胥子澤,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然后低聲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胥子澤一直看向對面的假山,沒有馬上回答景春熙的話。卻好像感知到她的緊張一般,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小溪也不能劃船呀!”冬日的溪水,淺到不少石塊都露了出來,再小的船也沒有行駛的可能。景春熙緊張又感覺奇怪,忍不住低聲問道。
胥子澤換一只手拉住她,另一只手攬過她的肩。把景春熙微微有點發涼的臉頰,輕輕按在了他的右邊手臂上。月光下胥子澤的臉帶著恬靜的笑容,讓景春熙感覺莫名心安。
他說:“再等等。”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世子,剛進水,還得再等等。你們過來吧。”也幸虧突然從假山后閃出來這人的聲音不大,而且胥子澤圈住她,給了景春熙足夠的安全感,才不至于受到驚嚇。
那人一身黑衣閃出來,很快就把肩上的沉甸甸的木板卸了下來。
一塊一尺多寬,足有半尺厚厚的的長木板,朝小溪搭了上去。木板很快就推到了他們腳下,連接了小溪的兩岸。那人的一只腳,也輕輕踏上了木板的那頭。
胥子澤的手把景春熙的身體輕輕推到自己的前面,然后雙手在后面扶住她的雙肩,用兩人才聽得出的聲音說:“別怕,孝康哥哥扶你。”
“為什么那么麻煩?”景春熙覺得奇怪。以他們兩人現在的功夫,輕點一下溪水里的石塊,就可以輕輕越過,哪用這么麻煩。
“不是誰都知道我們會功夫,聽話,就從木板走過去。”耳畔的聲音很輕,像是夜空中繁星的低語,也打消了她的顧慮。
胥子澤一開始扶著她的肩,慢她一步上了木板。他的手輕輕地搭在景春熙的肩上,那是一種溫柔而堅定的力量,無聲地告訴她,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景春熙動作有點遲緩,由于胥子澤雙手壓在她的肩上,使得她兩手擺動不太方便。
胥子澤試圖把手往她腰的位置下移。馬上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只能把自己的手放開,轉為伸開雙手護著她的身體。既能讓她感到安全,又不會讓她感到束縛。
由于兩人高度相差有點大。胥子澤幾乎是弓腰低頭,腳步卻依然穩健。兩人小心前行,一塊木板也不過小十步。這短短的十步,仿佛就是就是他們共同走過的一段旅程,也預示著他們共同的未來。
第一次近距離靠近看似普通的假山。景春熙還小聲嘀咕了一下:“工匠好像也沒有什么新意。”
機關怎么總選擇在假山下?她的聲音很小,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
誰想,手臂馬上被胥子澤輕輕捏了一下,那是一種輕微的觸碰,不疼,但卻足以讓景春熙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景春熙也明白了意思,知趣地老實閉嘴,現在多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