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草地上的阿寬一動不動,大牛怯怯看向他,移了移屁股,然后也不動。
他們心里都在努力抗爭,皮厚得很,不聽話回去受罰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事。
可是路上剛剛說好的,少爺要帶他們燒樹漿,做好玩的事不會泡湯吧?還有,以后有向這樣的事是不是都不會安排他們?這是要把他們永遠排除在外了嗎?
兩人猛地抬頭,他們突然想起,上次大將軍承諾說要給他們做最好的球,這事還沒有兌現呢。他們若不聽話,大人們也有可能言而無信,那他們不是得不償失?
又不是山上才有水,回去在田間地頭的溝渠里撲騰一下,照樣清涼。
“我們回去!”說完,兩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手上的包子饅頭也沒有吃,都想著肚子不餓,拿回去給家里的弟弟妹妹,他們肯定喜歡。
阿寬和大牛有了后怕,真的往來時的路走了回去,小蠻猶豫了一下才趕上去,不能留著保護小姐,他實在心有不甘。
誰知,小姐的聲音悠悠從后面傳到他耳朵里:“要是有誰不馬上下山,或是敢轉回頭,小蠻你從哪來就回哪去。”
聽到小姐這又滿是威脅的話,小蠻哪里敢回頭?怕是世子又要帶他的手下出招了,別不是殺手和護衛都到了吧?要在這里排兵布陣?
想想就覺得這種機密不是他可以過問或是了解的。
他哪里敢留!不但不敢留,還要守著不讓那兩個小屁孩回頭,省得壞了主子的事。
兩人沿著蜿蜒的山路下到池子位置時,太陽已經到了他們的頭頂上。
景春熙蹲下身,手指輕輕劃過冰涼的溪水,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她抬頭望向幾丈外的溪水對岸,又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突然意識到他們原先估算的時間可能遠遠不夠。
“今晚可能回不去了。”景春熙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憂慮。溪水在夕陽下泛著粼粼波光,本該是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此刻卻成了難題。
胥子澤本也跟她蹲在一起,正用清涼的溪水潑著自己流著薄汗的臉。聞言抬起頭來,額前的碎發被山風吹得微微晃動。
"怎么了?"他拍了拍手上的水滴,站起身走到景春熙身邊,“按照大將軍的估算,木頂山脈的距離跟這里差不多才對。”
就因為兩地的距離差不多,所以他們預估卸礦石出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從現在開始卸貨,今晚子時過后應該也差不多卸完了,回到家應該也就是太陽初升的時候。
景春熙嘆了口氣,指向溪水的兩岸:"問題在這里。"她的指尖沿著溪流方向劃動,"你看,大木頂峽谷的金礦開采時,礦石可以隨意堆積在整個峽谷里,連一條縫隙都不用留。但這里..."她頓了頓,彎腰拾起一塊石頭在手中掂了掂,"這條溪水是淘金的關鍵水源,必須保持暢通。
景春熙手上的石頭扔到了溪水的對岸。胥子澤的眼神隨著她的解釋逐漸變得清明。他環顧四周,突然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
礦石要分兩岸堆放,就不能一次完成,因為距離太遠,根本夠不著。還有,就算有些河段稍窄,夠得著。但是如果胡亂堆放,有的礦石堆的離岸邊太近,隨時可能引發崩塌,還是會堵住河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