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熙聞言一愣,不明白為何突然提起三舅舅,更不知他口中的姨母所指何人。
她困惑地望向胥子澤,眼中滿是迷茫,那神情像極了胥子澤幼時養過的一只小貓——溫順可人卻又時常露出懵懂的表情,想要扯一扯她臉上的軟肉,卻是不能!
"景大哥可不就是我三堂叔嗎?還有你娘親,~~笨!"胥子澤輕笑出聲,抬手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動作輕柔得如同拂過一片羽毛,語氣里滿是寵溺。
"哦!"景春熙這才恍然,卻仍不解地看著他,"我早就放下了,你怎么還提著?
她這話發自肺腑。
當初得知娘親與師父之事時,她確實有過短暫的糾結,但那情緒轉瞬即逝。
如今想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娘親真心喜歡,師父又能真心待她,娘親的后半生便有了依靠。以師父的真實身份,更無人敢輕視欺侮他們。
只是..."浦哥兒..."想到弟弟,景春熙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她現在終于明白胥子澤當初為何執意讓她留在景家——并非擔心她在靖親王府受委屈,而是顧慮到景逸可能會因為他們姐弟而陷入兩難境地。
師父求親心切時許下浦哥兒為嫡長子的承諾,但以靖親王府的現狀,必然需要自己的血脈延續。若娘親不為師父生育子嗣,對他未免太過殘忍而嫡長子之位,被浦哥兒占著也不妥。
可浦哥兒又當如何?
景春熙相信弟弟不會反對這門親事,相反,以浦哥兒對師父的敬仰之情,怕是求之不得多個便宜爹爹。那份超越尋常師徒的孺慕之情,早已深深刻在弟弟心中。
然而,若浦哥兒真隨娘親入靖親王府,日后能否真正順遂?若強行將他留在景家,娘親必定不會改嫁——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
“浦哥兒比我們想象中沉著冷靜,也有自己的想法。”胥子澤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熙兒回去后不如找他促膝長談,跟他權衡利弊,讓他自己做決定。”
雖然在青山莊時日不長,但胥子澤早已注意到浦哥兒的不同尋常。表面上看,這孩子除了去府學就是玩耍,可面對景逸和景秋蓉時,言行舉止間透露出的沉穩與孝道,遠非尋常孩童可比;就是對熙兒這個姐姐也畢恭畢敬,絕不逾越。
更讓胥子澤印象深刻的是,浦哥兒對他這個突然造訪的客人,絕非僅僅貪圖那些精美的禮物。那雙清澈的眼睛背后,藏著遠超年齡的敏銳與心計,即便背對著他,胥子澤也能感受到那若有若無的審視目光。
"我試試!"景春熙隨口應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以為然。在她眼中,浦哥兒終究還是個孩子,未必能理解這些復雜的事。
"困難總比辦法多。"胥子澤的話雖在理,卻未能真正寬慰到景春熙。
她望著遠處嬉戲的孩子們,思緒又飄向了遠方,如同看到了青山莊的浦哥兒。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某個無人知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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