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用炭烘一下屋子,舊傷也不容易發作。”上過戰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舊傷,平時刮風下雨都會疼痛。如果沒有點炭,回南天可就受罪了。
想到那么多士兵住在山上,山上本就潮濕,春夏交替的季節,怕是木屋里都可以撿蘑菇,胥子澤皺起了眉頭,“這幾間炭窯還不夠,回去我讓大將軍在山上各處也建點炭窯,忙完這一段,也差不多可以燒炭備著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聽著會讓人懷孕的那種。
“黑乎乎的別玩了,你看他們三個也是滿身泥,待會也沒有衣服換。”景春熙看著最臟的三牛,沒辦法不嫌棄;二牛也好不到哪去。
她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翠芳倒還是有點身為女孩子的自覺,她臟的只是雙手和赤著的雙腳,跟景春熙和胥子澤打了招呼后,已經往池塘邊跑。
她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干干凈凈,腳上也穿了鞋,小臉紅撲撲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卻又顯得格外可愛。
“沒辦法,喊不聽。”初一聽得出小姐責備的語氣,心里有點愧疚。他低下頭,眼神中閃過不安,在為自己的失職感到自責。
“喊不聽就讓他們玩唄!待會把他們剝光了丟池塘里去洗洗,天熱,赤條條地回去也沒關系。”小蠻大大咧咧,沒有一點沒看好孩子的自責。他手上也沾著泥,怕是剛才也跟著玩了。
“你們三個呢?怎么搞的?”胥子澤看向站在窯洞跟前的初一、阿寬和大牛。
怎么看都覺得奇怪,他們臉上、手上,甚至前胸、衣擺和屁股都是黑乎乎的,仿佛在炭窯里打了個滾才出來的,語氣比景春熙嚴厲得多。
“進去察看一下,怎么也弄得這么臟?”景春熙轉頭看向他們的時候也覺得奇怪,“這是進去打滾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眼神中卻滿是疑惑。
“不是的,不怪他們。”大牛看見小姐和世子都盯著初一,大有向初一問罪的樣子,連忙開口解釋,“是我想刮點焦粉回去——爹爹做木工彈的墨線用得著。”他的話語急切,似乎生怕被誤會,也擔心同伴被責罰。
順著大牛手指的方向,幾張大大的芭蕉葉上,黑乎乎的一堆略顯粗糙的粉狀物發著油光。陽光灑在上面,仿佛給這些粉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澤,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直接用灶膛的木炭不就行了?怎么那么麻煩?”
彈墨線,無非就是用深色就行,用不起墨條研的墨,直接用木炭還方便,家家戶戶都有,反正景春熙和胥子澤都是這么想的。
景春熙微微搖頭,語氣中帶著不解。
“用木炭不粘!”大牛的話讓胥子澤產生了點興趣,他朝芭蕉葉蹲了下去。
用兩根手指捻起一點粉末,輕輕揉搓了幾下,有顆粒感像細細的沙粒,雖然可以揉碎,卻不是木炭那種綿軟細膩的感覺。
“這個顏色黑多了!而且……”景春熙一下語塞,不知怎么形容。她微微皺眉,腦海里在努力尋找合適的詞匯,想用以描述這種眼睛的觸感。
胥子澤說:“它有光澤。”
他抬頭看向大牛和初一,“這是木炭燒出來的?”全身心表現出來的都是狐疑,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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