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一群人在大榕樹和曬場上又忙碌了起來。
大榕樹的枝葉繁茂,為人們遮擋了不少陽光,而曬場則是一片開闊的空地,正好適合做試驗。
只是這一次,沒有招來士兵,只是多了凌伯和兩個工匠師傅。
靠近試驗的每個人都戴著奇怪的面罩。這些面罩是景春熙用真金白銀從空間換出來的,她為了這次試驗,也為了讓大家放下對黑石的戒心,可是下了血本。
說是面罩,其實只是用它捂住了鼻子和嘴巴,但設計得非常巧妙,跟臉部貼合得非常好。比自己縫制的面巾好用多了,戴上不但好喘氣,而且外面的一點氣味都聞不到。
景春熙還特意檢查了每個人的面罩,確保沒有一絲縫隙。
凌伯和兩個工匠聽從吩咐,負責用黑石燒火燒水、煮飯,順便觀察黑石燃燒的過程中有什么異樣,燃燒的時間有多長。
他們先用木材做火引,把黑石一塊塊放進灶堂里,黑石很快就燒了起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火焰在爐子里跳躍著,發出明亮的藍色火焰,如果不是戴著面罩,那刺鼻的氣味還真是不好受。
“這水一點氣味都沒有。”一個工匠終于還是忍不住掀開了一點面罩,聞了一下馬上驚訝地說道。但是大家心里還是有些忐忑,只有一兩個人掀開面罩又迅速地蒙上,但都說確實沒聞到什么氣味。
水和飯燒好后,太陽也大了起來,曬場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快腳自告奮勇地嘗了一口水,又吃了兩口飯。
“跟平時吃的沒有什么區別。”他說完,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躺到長條石上。
“世子、小姐,快腳要是醒不過來,就把我埋在莊子邊上,記得讓人每年給我上三炷香。”他閉上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更是把人嚇得不輕。
所有人里,只有景春熙和胥子澤是最冷靜的,景春熙可不愿快腳叔白白送死,空間里的水和解毒藥都備好了。
快腳躺了一會兒,居然沒事人般打起了呼嚕。他的鼾聲在安靜的曬場上顯得格外清晰,大家都屏住呼吸,看著他。
隔了半個時辰后,快腳的呼嚕聲小了一些,然后漸漸忽然沒有了,仍然沒醒過來,把一直緊盯的人嚇得夠嗆,都以為他是真的死了。
景春熙也有些不放心,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看向胥子澤,有些擔憂地問道:“要不要給他喂解藥?”
“凌伯,把他搖醒。”胥子澤也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呼吸平穩,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他一點都不著急,反而顯得很鎮定。
“搖什么搖,我沒事。”快腳睜開眼睛的同時,一咕嚕爬了起來。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大家都盯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小姐,我真的沒事。”他眼里的表情很清醒,一點都不迷糊。
快腳看到景春熙還在發愣,連忙解釋道:“昨晚沒睡好,夢到我那婆娘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認真地看著景春熙,“小姐,十八坳的士兵都可以帶家眷,我們青山莊是不是也可以帶?”
景春熙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快腳看到她沒有回應,連忙又說:“他們來了也不占屋子,我在山上砍樹,自己建木屋。”他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家人團聚的畫面。
“行,怎么不行?回去我跟師父說。統計一下能來多少人,愿意跟過來的把他們都接了。”景春熙被快腳的真誠打動了,她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