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起她的衣袂,懷中的物件似乎隱隱發燙,讓她恨不能插翅飛回去。
"回來了,快點洗手吃飯!"景春熙和景逸都是筆直到了大宅門口才勒住韁繩,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剛跳下馬就要往書房沖,衣角都卷起了一陣風,沒想到景秋蓉已經等在了門口。
隨著景秋蓉的這一聲招呼,兩人才注意到天邊的紅霞已經染透了半邊天空,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院子里飄來飯菜的香氣,隱約還能聽見瓢碗相碰的聲音。
“娘親先等等,”景春熙邊說邊往書房方向跑,眼睛亮得驚人,“我和爹看點東西。”話音剛落,她已經像只兔子似的竄了出去,發髻上的珠花都晃出了影,打了景秋蓉一個措手不及。
“你這孩子,怎么莽莽撞撞的?”景秋蓉話還沒說完,面前又是一陣風掠過——景逸也快步跟了上去,皮靴踩在回廊上咚咚作響。
“秋蓉別急,我們看點要緊東西來,隨后就來。”景逸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里壓抑著興奮。這話引得景秋蓉也心癢癢,提著裙擺就跟了過去,完全忘了還等在飯桌前眼巴巴望著門口的浦哥兒。
"啪!"跟在景春熙后面的景逸一進屋就把手里的對聯拋到了書桌上,卷軸在紫檀木桌面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他馬上朝景春熙手上的東西湊過來,“可是遺詔?”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掩不住顫抖和欣喜。
景逸忽然這一句話,把剛邁進一條腿的景秋蓉嚇得一個趔趄,她慌忙扶住雕花的門框才沒有跌倒,發間的金步搖劇烈晃動。慌亂中她還記得回過頭把門關上,插銷發出"咔嗒"一聲輕響。
書桌前的兩個人太過專注,景春熙連呼吸都放輕了,完全沒注意娘親跟了進來。燭火在她臉上跳動,映出一片凝重的陰影。
喘了幾口氣,擔心嚇著父女倆,景秋蓉輕手輕腳地湊到書桌前,還是小聲問了一句:“哪來的東西?”
出去的時候明明說是去拓字,怎么還能拓出遺詔來?她心里暗暗嘀咕,手心已經沁出了冷汗。
背對著她的兩人都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因為她的忽然出聲而受驚。只有景逸聽到動靜回過頭沖她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警告,然后又迅速轉了回去,背影繃得像張拉滿的弓。
卷成一卷大半尺長的油紙泛著陳舊的暗黃色,景春熙先解開已經發脆的麻繩,手指微微發抖。她先拆開兩頭裹住的油紙,鼻腔里馬上聞到淡淡的霉味。
油紙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景春熙小心翼翼地攤開卷著的油紙層,油紙在她手中簌簌作響。接連打開兩層油紙,還沒看到里面的內容,她的手已經抖得厲害,指節都泛了白。
抬頭看向旁邊的便宜爹,燭光下可見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應該也是無比著急。干脆把剩下的塞到了他手里:“爹來看!卷得那么密實,怪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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