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熙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外面的晚霞已經消失不見,昏暗中搖曳的樹影仿佛變成了張牙舞爪的鬼魅。
燭火突然"噼啪"爆出一個燈花,嚇得她肩膀微微一顫。
“知道太上皇傳位詔書收在哪的人,不會被那狗皇帝殺了吧?”景春熙忽然想到陶府那場殺戮,想到崔家的沒落,想到那些無辜被滅門的官員。
她的額頭上突然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在燭光下閃閃發亮。雙腳也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繡花鞋的鞋尖在地面上輕輕叩擊,發出細微的"噠噠”聲。
這時候她已經猜測得出,太上皇的死肯定是先有預兆。也許正因為太上皇有所察覺,留下的這些圖畫應該只是不得已的下下策。她的指甲不知不覺間已經深深掐進了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你說,會不會...”景春熙猜測的話語還未出口,就被景逸嚴厲地打斷了。
他因為激動的情緒而微微顫動:“過去好好坐著,別添亂,別胡亂猜測!”景逸忽然變得異常嚴肅,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
他的手頓了頓,沒有繼續攤開那卷著的紙張,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景春熙的心也跳得厲害,像是有一只受驚的小鹿在胸腔里亂撞。但她仍然一動不動地站著,只想第一時間看到紙張里的內容。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景逸的手,連眨眼都舍不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燭光在她眼中跳動,映照出里面閃爍的期待與不安。
“你們~真是急死人了!”景秋蓉終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一開始聽到'遺詔'二字時,最害怕的是她,當時連手中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但坐了許久,想了許多,她的心神也安定了不少。
現在看著這父女倆猶豫不決的樣子,就是沒有一個人敢揭開這個謎底,她實在忍不住了。
“橫豎都是一個結果,你們怕什么?”她的聲音因為急切而提高了八度,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
她突然伸手就想搶過那卷紙張,纖細的手腕上戴著的玉鐲因為急促的動作而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沒想景逸卻把手上的東西舉過了頭頂,讓景秋蓉撲了個空。她的指尖堪堪擦過紙卷的邊緣,帶起一陣細微的風,吹動了景逸額前的幾縷頭發。
“我來!你一邊坐著去。”景逸趕人似的揮了揮手,但母女二人像兩尊石像般一動不動,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旁,形成了一種無聲的壓迫。
景逸無奈地嘆了口氣,亂發隨之輕輕抖動。他只好把手中的卷紙放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面上。
隨著他雙手的慢慢攤開,紙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當內容完全呈現在三人面前時,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只有燭火燃燒的"噼啪"聲清晰可聞。
“太上皇到底在搞什么?”景逸無語地發出一聲長嘆,看到紙張上又是一幅圖案,線條精細卻難以辨認。
這時候,連他都覺得這個皇伯父是個奇怪的人了。他用粗大的手指輕輕撫過紙面,感受著上面細微的凹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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