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澤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馬鞍:“我們有執金吾和鐵鷹營,有大青山和幾個莊子的人,還有尖峰山,上面士兵很多。”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停頓了一下又說,“父王也不是那種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他必然還有后手。”夕陽將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梁。
“那~青山莊會不會有事?”風雨欲來的感覺讓景春熙有點害怕,她不禁擔心起家中的親人來。想起娘親日漸隆起的腹部,想到青山莊的一大群孩子,心里像壓了塊石頭。
胥子澤轉頭看她,目光柔和了幾分:“熙兒放心,三叔不是會讓自己妻兒陷入危險的人,”他頓了頓,“再說,你娘肚子里的可是靖親王府的后代,他們不會不顧,保護她們的可不止三叔一個人。”這話說得篤定,讓景春熙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
是啊!燕王的密信肯定是給了靖親王,知道事情有變,以它的性子,必然會先保護好自己的兒孫。
胥子澤的話讓景春熙放心了不少,但想想又顧慮起來,“那我們的糧食,得快點送過去!”她急急地說道,聲音里帶著幾分焦灼。輕風拂過她的發梢,帶起幾縷青絲。
想到糧食比較緊急。那晚在白沙灣卸完貨,她都不敢休息,由胥子澤陪著她進入空間,兩人一個選種,一個種糧,還澆了點井水,一直忙到快天亮,才在空間里歇息了一個時辰。
今早她特意進去觀察了一下,種的種子不但發了芽,葉子也已經長了有筷子那么長。那些嫩綠的葉片在空間里無限舒展,到處綠油油的充滿生機,也讓她充滿了信心。
這生長速度看來比她預想的要快,不知道等他們趕到江南,是不是可以迎來第一次豐收?景春熙在心里盤算著日子,手指無意識地在馬鞍上輕輕敲擊。
過了潭鄉再往北,一天天的,兩人的心情越來越沉重,感覺越往上越荒涼。
上一次回京,路上偶爾可以看見幾波北地逃過來的零星流民,可是這一次,衣服襤褸的百姓一波又一波,除了戰爭使得民不聊生,被占領疆土后從北地逃過來的,還多了不少被迫逃難的百姓。
他們骨瘦如柴,衣衫襤褸,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得像行尸走肉。有老人拄著樹枝蹣跚而行,有婦女抱著啼哭的嬰兒,還有孩童赤著腳在泥地里蹣跚。
“你們去打聽清楚是怎么回事。”
胥子澤勒緊了韁繩,看著那倒地而亡,卻仍然緊緊抱在一起的母子兩人。那母親的雙手還保持著保護的姿態,孩子的小臉青紫,卻依然緊緊依偎在母親懷里。幾只烏鴉在不遠處的枯樹上發出刺耳的叫聲,無比凄慘。
在回頭看著已經露出點懼意的景春熙,招呼車上的人,“快點下來,把小姐扶上車去。”胥子澤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車上的春桃和糖霜馬上跳下來,立刻上前,伸手要攙扶景春熙,后面緊跟著不敢上前攙扶的小蠻。
景春熙卻搖了搖頭,把他們制止了,不是上了馬車就可以視而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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