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郡王再次跪地,接過那特殊的虎符時,指尖在青銅兵符上摩挲而過,心中拂過勢在必得的笑意。
“老奴...遵旨。”
李公公叩首時臉上堆著諂笑,后脊卻爬滿冷汗。他太清楚了,這差使根本是條黃泉路——無論弘郡王勝敗,他都難逃一死。
誰會留一條惡毒,又只會告黑狀的狗!
…
“父王,母妃,這事,能成嗎?定幫會不會有危險?”
飯桌前,弘郡王妃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眉宇間盡是化不開的憂慮。
她面前的青瓷碗里盛著熬得濃白的雞湯,上面飄著幾粒金黃的油星和翠綠的蔥花,卻只被動了兩口就擱置一旁。
燭光映照下,她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連平日里最愛的珍珠耳墜此刻也黯淡無光。
弘郡王領命出征已有三日,他親率十六萬大軍開赴北疆,勝敗在所難免。
靖親王妃聞言放下手中的銀筷,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她保養得宜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指節都泛出了青白色。
幺兒好不容易尋回卻無法相認,孫兒尚在腹中未及出世,如今長子又要披甲上陣。
這本是他們精心籌劃的棋局,可當棋子落在實處時,這位歷經滄桑的老王妃仍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她望著廳堂正中懸掛的先帝御賜匾額,想起三十年前那場上位之爭,喉頭突然涌上一股腥甜。
成敗在此一舉,他們這些從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皇族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可當這盤棋局中押上的是自己的骨肉至親時,任是再冷靜的棋手也難以保持平常心了。
“別怕,沒事,我兒是孬的,那邊還有景家軍接應。”靖親王的聲音突然打破凝重的氣氛。他寬厚的手掌覆在老妻顫抖的手背上,感受到那冰涼的體溫,不由得加重了握力。
見婆媳二人驚詫地抬頭,他這才將景長江如何提前獲知消息避過滅門之禍,現在又如何暗中重整舊部返回北疆的經過娓娓道來。
說到關鍵處,他特意壓低聲音,手指蘸著酒水在桌面上畫出北疆地形圖,指明幾處戰略要地,道,“強強聯合,燕王也做了保證,糧草不止朝廷押送的那批,他還另有后手。”
"阿彌陀佛!真是命定的,我們王府就應跟景家綁在一起。"靖親王妃長舒一口氣,手中佛珠轉得飛快,緊繃多日的肩膀終于松懈下來。
弘郡王妃聞言眼中淚光閃動,多日來壓在心口的大石似乎輕了幾分。她重新捧起那碗雞湯,小口啜飲著,溫熱的湯汁順著喉管滑下,連帶著這幾日郁結在胸的憂思也消解了些許。
"但是,"靖親王突然話鋒一轉,驚得靈兒手中的象牙筷當啷一聲掉在青玉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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