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世子已經停在自己邊上,快腳聲音因為連日的奔波而沙啞,“這路,好像是有人專門修的,我們的地圖上沒有。”他展開的羊皮地圖上,這個位置只有一片空白。
“那這條路就有問題。”胥子澤說著,翻身下馬時忍不住悶哼一聲,僵直的腿險些跪倒在地,可見他的狀態并不比景春熙好多少。
他也把景春熙扶了下來,告訴她,"站著活動活動。"他的手掌能感覺到她手臂的顫抖,又輕聲說:“揉一揉上臂的硬肉。”
幾人站在那里正猶豫,沒等他們考慮好怎么走,馬上就有一個護衛從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里馳馬奔了出來,馬蹄踏斷枯枝的聲音格外清晰。
“主子,這邊。”
果然,他指的方向就是那條岔路,他也一身疲憊,為了不錯過他們,恐怕在樹林里也不敢歇息。
“這邊是去哪里?”景春熙狠狠灌了幾口空間的井水,清涼的液體滑過火燒般的喉嚨,終于舒服了很多。
把水囊遞給了胥子澤,她才輕聲問道,聲音比往常低沉了許多,明顯氣力不足。
"官道再往前四百多里,就是我們大慶守住的最后一座城池——商洛,如果從官道走,勢必要進城。”
“運糧的車隊不走官道,就是從這條岔路走的。”
“在下打聽過了,這條小路原本很窄,也不好走,去年秋天還滿是泥濘。說是年前才有人抓了大批勞役來修。“
“即使這樣,現在也只能走一輛馬車,但是路很好走。”
護衛的指甲縫里還著沾上的泥土,停頓了一會,看沒人說話,他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在下已經碰到幾撥往南邊逃的邊民,都是從這個岔路出來。據他們說,這條路往前走個幾十里,就可以接駁通往咸陽的官道。”
"他們還真是有這種狗膽,敢運糧食給韃子。"雖然早知道糧食是往北運的,也知道不是運給大慶的軍營,但他們還是義憤填膺。
幾個人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小蠻更是跳腳,“狗官,氣死我了。”
慶陽和咸陽這兩座城池,是年后才被韃靼攻占的,城墻上還留著焦黑的火燒痕跡,往那邊運,那就是偷敵叛國。
“官道到咸陽有多遠?”胥子澤覺得自己的胸悶悶的,像壓了塊大石,錢塘郡的官員這是背了幾個膽,才敢做出這樣的事。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又或者說,連朝廷官員都對上頭那位死了心嗎?所以才會對百姓的性命不管不顧,想要給自己留條后路?
但是怎么能連幾歲的孩童都不放過,想到如果不是他們的到來,那成千上萬的孩童就會被運去異國他鄉,他的心就在滴血。
“這條小岔路走三十多里,另外一條官道比這邊更遠一些,大概再走五百里,就能到達咸陽城。”護衛似乎大聽得很仔細,這樣的數據,令快腳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上梁不正下梁歪,朝堂從自上而下,不但是爛到了根子,是根都沒了。"胥子澤狠狠地甩了一下馬鞭,鞭梢在空中發出尖銳的爆響。
他有種有氣沒處發的憤慨,太陽穴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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