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想告訴長眠地下,從未謀面的皇太后,她的孫子已經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小姐,有您的信,京城來的。”
春桃一路小跑著進了院子,手里高高舉著一封厚厚的信箋,指尖因為攥得太緊而微微發白。
她素日里最是穩重,此時卻難得顯出了幾分活潑勁兒,眼角眉梢都帶著掩不住的笑意,倒像是被糖霜那丫頭傳染了似的,連聲音都比平日里清脆了幾分。
“給我。”
被她這份喜悅感染,景春熙急不可耐地伸手,一把將信奪了過來,指尖觸到信封時甚至微微發顫。她垂眸掃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跡熟悉得讓她心頭一熱——是浦哥兒的筆跡。
春桃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嘴角翹得老高,眼睛里閃著光,像是已經看到了回京時的熱鬧場景。
她湊近一步,壓低了聲音,卻掩不住雀躍:“世子和少夫人沒準已經搬回靖親王府了,小姐,到時我們是不是也直接回大將軍府?”
景春熙沒急著回答,指腹輕輕摩挲著信封邊緣,思緒卻飄回了上一封家書中提到的,幾個月前——
弘郡王帶兵離京前一日,特意攜郡王妃去見了靖親王夫婦。
他跪在堂前,言辭懇切,說自己已有郡王爵位在身,此番出征必能再立新功,說不定還能晉爵,因此自請分家不離家,懇求父王母妃將世子之位傳給弟弟胥定淳——也就是景春熙的便宜爹。
長子主動讓位,本就是稀罕事,更何況弘郡王夫婦還特意立了字據為證,生怕惹來皇室和外家對父母不公的猜忌。
而靖親王夫婦看他們態度誠懇,不像是做表面文章,很是動容。
雖覺得此舉不合常理,但一想到幺兒流落在外二十余年,差點命都撿不回來,沒享受過王府尊榮,心中愧疚難當,終究還是點了頭。
新帝登基不過十幾日,靖親王便捧著那份字據入宮,將廢帝如何殘害靖親王府血脈,自己又是如何將兒子找回來,兒子兒媳現在狀況全盤托出。
皇上唏噓的同時,覺得賜死廢帝都不解恨,看來需要再考慮清楚。對于胥定淳封世子,他也覺得理所當然,所以圣旨很快就批了下來。
等到胥定淳夫婦接到御旨時,一切已成定局。
胥定淳原想用自己護駕的功勞為妻子請封誥命,卻被靖親王攔下。
老爺子一錘定音,用父子二人的從龍之功,硬是給景秋蓉這一脈換了個伯爵位——“蓉安伯府”。
伯府雖只是個虛銜,無封地也無實權,但到底讓景春熙和景青浦這一支在京中貴族圈里有了立足之地。
這也正應了浦哥兒當初跪在靖親王和胥定淳面前說的那番話——“青浦不占靖親王府的光環,不搶父親的長子位,一切靠自己掙,只有自己強大了,才可以做姐姐和娘親的堅強后盾。”
靖親王這一手,不可謂不用心良苦,也更是全了兒媳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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