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聞聞,你聞聞,我都快成藥罐子了。因為~”
景春熙語塞,白嫩的臉頰泛起紅暈,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以為生孩子呢?非得關在屋里。
她邊說邊用纖細的手指揪住胥子澤的衣袖,在上面留下幾道淺淺的褶皺。
被人輕扶了一把,景春熙抬頭看見那人咬著下唇,俊朗的面容憋得微紅,深邃的眼眸里盛滿笑意,似乎想要發笑。
這模樣氣得她舉起粉拳捶了他一拳,卻像打在棉花上,反被對方順勢握住了手腕。
春桃見狀連忙把兩個傻愣愣發笑的小丫頭扯開,一手一個拉著她們的衣領,一路小跑避開了十幾步。糖霜愣了一下,才慌慌張張地追了上去,裙角差點被自己踩到。
“喝點湯,晚一些孝康哥哥陪熙兒去。”他換上了央求的語氣,聲音低沉溫柔,像哄小孩子似的微微俯身,與景春熙平視。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輪廓。
“不喝!難喝!”她嬌嗔拒絕,別過臉去,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發間的珠花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天黑了去才熱鬧,孝康哥哥著人出去安排一下,我們今晚坐畫舫游湖,錢塘郡的美食全部搬船上去,好不好?”胥子澤邊說邊用手指輕輕梳理她被風吹亂的鬢發。
樹上的七月和九月忽然捂住了耳朵,不愿再聽自家主子用這種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語氣哄騙小姑娘,兩張相似的臉上都露出了慘不忍睹的表情。
“好哦,太好,那娘親和爹爹也去,姐姐,還是吃完飯再去。”阿悅興奮得忘乎所以,拍著小手在原地轉圈,完全不管拉著她,想要捂住她嘴的春桃。
小雨也跟著跳了起來,兩個小丫頭像兩只歡快的小麻雀,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還想堅持的景春熙無奈回頭,陽光在她精致的側臉投下細密的睫毛陰影。
她嘟著淺粉色的嘴唇,像抹了蜜般泛著水潤的光澤,悶聲道,"吃飯可以,可說好了,我是不吃湯盅了。"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又透著幾分撒嬌的意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行行行,熙兒就喝半盅,剩下的孝康哥哥幫你喝。"胥子澤笑得眉眼彎彎,伸手刮了下她挺翹的鼻尖。
本已經把手垂下來的七月和九月,聽到這肉麻的話,雙手又迅速捂了上去。
然后無奈對視,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主子沒救了”的絕望。
蕭大人難得在家用晚膳,廳內燭火搖曳,映得他眉宇間的倦色愈發明顯。
他正埋首扒著第二碗米飯,連薇姨夾到碗里的清蒸鱸魚都忘了吃。
"游湖?西湖的畫舫才重新開放幾天,你們就知道了?"蕭大人總算從飯碗里抬起頭,嘴角還沾著一粒米飯。
薇姨見狀,忙用帕子替他拭去,心疼道:“夫君就不能慢點,噎著了怎么辦?”她目光掃過丈夫略顯粗糙的手指,想起他這些日子在衙門操勞,眼眶微熱。
“餓死了,中午就跟他們吃了碗粥。”蕭大人笑著仰起頭,喉結滾動著咽下最后一口飯。阿悅機靈地遞上繡著蘭草的帕子,他胡亂擦了擦嘴,又接過阿衡雙手奉上的雨前龍井抿了一口,看著兩個孩子滿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