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來得正好!爹爹……爹爹真后悔當初沒有堅持讓你娘回京生產,若是留在太醫局眼皮子底下,或許……”
兩人剛想開口報喜,告知靖親王府弘郡王妃已順利產子的消息。不料胥定淳卻搶先一步開了口,聲音里充滿了懊悔與后怕。
但他仍不忘先穩住心神,向同進春熙站起來的胥子澤端正地行了一禮,啞著嗓子叫了聲‘殿下’。”
胥子澤哪里敢受未來岳父大人的禮,連忙側身避開,旋即極為恭敬地回了一個標準的晚輩禮,也懇切地喊了聲‘三叔’。
“兩位軍醫方才又來問診,仔細切了脈,說你娘的情況……愈發不妙了,胎位仍是不正,氣血也虧得厲害,很可能……很可能臨盆時要出大狀況。”
胥定淳對著自己的女兒說出這番錐心之言時,聲音抑制不住地哽咽起來,帶著明顯的顫抖。
直到這時,借著書房窗欞透進的明亮光線,兩人才清晰地注意到,他的眼眶早已是通紅一片,眼瞼也浮腫得厲害,眼角甚至還帶著未擦凈的濕意。
顯然是在他們到來之前,剛剛已經獨自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甚至可能偷偷流過淚。
“爹爹別急,我們正是為娘親這事特意趕回來的。”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見便宜爹如此失態,可見內心煎熬已極,景春熙心中酸澀,決定不再迂回,開門見山道,“您別慌,神仙姑姑昨夜已然托夢于熙兒。”
“怎么樣?神仙姑姑怎么說?她可有示下?你娘有救嗎?需要什么?無論什么代價爹爹都愿意!”
胥定淳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雙手猛地抓住女兒單薄的肩膀,近乎失控地用力搖晃起來,全然忘了眼前的繼女不過是個身量未足的豆蔻少女。
他眼神中的那種近乎絕望的急切,深深地透露出對妻子用情至深,已近乎魔怔,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爹爹別慌,”
景春熙的聲音刻意放得平穩,試圖安撫眼前幾乎要崩潰的男人,“娘親此番需得移進空間里調養,方能渡過此劫。只是……這過程之中,難免要受些苦楚,須得切開腹部,取出孩兒,再行縫合。”
對著這位便宜爹,景春熙心中雖有怨,卻也不打算隱瞞真相。
妻子是因他而再度孕育,并陷入此等險境,其中的磨難與代價,他必須清清楚楚地知道,往后的歲月里,他才可能倍加珍惜,懂得呵護。
況且,娘親一旦進入空間,外界該如何掩飾?如何應對眾人的探問?這一切的周全與布置,都離不開眼前這個同樣知曉空間秘密的、身為丈夫的男人。
外界的風雨,需要他來一力抵擋。
“不行!絕對不行!”胥定淳一聽只有他們兩人能進去,立刻激動地否決,原本因無力而癱坐下去的身子猛地又彈了起來,動作大得帶倒了身后的圓凳。
“我不能讓你娘獨自在里面受苦!我必須進去守著她!照顧她!”
“眼下哪還僅僅是端茶送水、在旁照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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