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腿也迅速滑到了床邊,然后迅速站起,雖然身體還有些虛軟,但意志支撐著她穩穩站立。
“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很急,不要裙子,要輕便利落的衣服。”她再次催促,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急切。
春桃這才徹底回過神來,連忙擠了過去,手腳麻利地開始準備。紅粉則迅速閃過身,飛奔去側屋翻找適合的衣物。
這一下,雖然屋里大多數人依舊不明所以,但都被她前所未有的急迫神情所震懾,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如同上了發條般。
有人急忙出去端熱水,有人慌亂地尋找梳子、簪子,有人蹲下身幫她找合適的靴子,個個的動作都跟著她的神情那般起起落落,緊張萬分,但貴在神速,不敢有絲毫耽擱。
胥定淳進來最快,人未到聲先至,只隔著門簾叫了一聲“熙兒真的醒了?”就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臉上混合著難以置信的驚喜和仍未散去的擔憂。
沒兩下跟著進來的清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正坐著等人匆匆梳頭的景春熙一眼瞥見,當即怒罵道,“你怎么在這里?為什么不在宮里保護主子?”
她的眼神銳利如刀,帶著明顯的斥責。如果不是頭發正被春桃和小雨幾個人揪著梳理,她真的會立刻站起身厲聲呵斥。
“主子把小的留下保護郡主,暗衛和金吾士就留了將近六十人。”清風連忙單膝跪地,垂頭恭敬回話,語氣卻十分堅定,表明這是不可違抗的命令。
“他這是瘋了,最需要保護,最危險的是他。”景春熙氣急,聲音因憤怒和擔憂而微微發顫。八個暗衛也不知留給她幾個,沒人保護他,他這是自陷險境,簡直是找死!
”快去備馬,你跟我馬上進宮,暗衛先走,金吾衛也撤走一半,前去保護大皇子殿下和皇上。”景春熙騰地站了起來。
也顧不得頭發尚未完全梳攏,迅速搶過紅粉剛好遞過來的那根素銀簪子,草草往發髻上一插,固定住散落的青絲,緊跟著領命轉身的阿七的后面,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我跟你們一起去,熙兒坐我的馬。”胥定淳這才勉強搭上一句話,緊跟在她后面,還下意識地騰出手護在她身體兩邊,生怕她昏睡初醒體力不濟,走得太快而跌倒。
“得快點走,宮里要出事。”景春熙一面小跑著穿過庭院,一面適應著外面夕陽西下、暮色初臨的天色。
還一面壓低聲音,急促地對身旁的胥定淳說,“我夢見出事那會兒像是早上,太陽還沒升起多高。”夢中的不祥預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著她的心臟。
這話把胥定淳嚇得一激靈,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剛才他正按原計劃準備進宮,難道宮中的變故提前了?或者計劃有變?
景春熙越跑越快,步履甚至有些踉蹌卻異常堅定,突然又冒出一句,“現在是什么時辰?”她需要精準地判斷時間,與夢中的片段賽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