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煙就是浪費!”李建國很不滿,“驢燒香嘛,抽著有啥意思。”
驢燒香,就是指抽煙不過肺,嘴吸進煙,然后直接吐出來。
“過過癮不行啊?”顧博遠抽了一口,吐出煙來說道,“都馬上成親家了,抽你根煙咋啦?”
“行行行,現在你是地主,你說話。”李建國不知道他無意中說出后世的一個梗來,無奈自己再卷了一根,然后向顧博遠伸手:
“打火機給我,這還是昨天小龍給我買的哩。”
“歸我了。”顧博遠伸手給李建國把煙點了,然后把打火機放進了兜里,“這玩意兒就是比火柴方便。”
“你咋這賴哩?”李建國氣笑了,“這哪像你一個書生干的事?”
“再不耍賴沒機會了。”顧博遠說道,“彩禮我是不要,我相信小龍能對曉霞好。當然,如果他對曉霞不好,那你也別當我是書生,我比不了你去打顧家三口子,但收拾小龍還沒問題……”
“這個你放心。雞毛蒜皮的事情咱大人不摻和。如果小龍有對不住曉霞的地方,不用你,我直接拿大棒子收拾他!”李建國這是在給顧博遠保證。
“行,我信你。”顧博遠點頭。
李建國在村里這么好的人緣和威信,那是一天天用自己的行動樹立起來的。
“老顧啊,我覺得你還是要些彩禮吧。不然……你我倒是沒啥,曉霞得讓人說啊。咱們就這輩子呆在這里了,曉霞以后路還長著哩。”李建國又拐回了那個話題。
“我記得你娶月梅的時候,是不是老梁家也沒要彩禮?”
“是沒要,娟她外爺說他們不賣女兒。其實彩禮這個,也不算賣女兒,那是個表態嘛……”
李家這邊老家的傳統是有彩禮的,但梁東樓自認是老一輩革命人,不認這個。
娟的二姨其實先前找了一個,人家來談的時候就說過彩禮的事情,而且是主動給的,結果梁東樓給火了,把人趕走了。
老一輩人固執的時候,也挺讓人無語的。
“那對啊,我也不賣女兒……”顧博遠手指夾著煙,看著那魚說道,“我相信曉霞不在乎這個。按說要沒小龍,曉霞是去不了中學的。就憑這一點,那小龍我就認了。再說,就算沒彩禮,你以為隊上這些人沒說過曉霞嗎?”
“那倒是,嫉妒她的人多了去了。”李建國點點頭,“人紅是非多,誰讓她是第一個走出去到中學教書的娃娃哩。按小龍的說法,以后學歷會越來越重要。曉霞以后考個電大啥的,那說不定能到縣里去,那時候還指不定有多少人背地里說她哩。”
顧博遠點點頭,然后發狠道:
“沒讓我聽著,那我就當啥事也沒有,要是這話傳到我這里來,看我不敲斷那些人的腿!”
“呵呵,明天訂婚了,這就是一家人了。你放心,不管是小龍還是我們一家,都會護著曉霞的。彩禮的事情你還是再想想吧,咋說也是個意思不是?”
“不用想了,不要。”
“那曉霞那邊……”
“我閨女我知道。”顧博遠話說的很大氣。
李建國離開后,顧博遠轉回屋里,開始收拾屋子。
下午顧曉霞就回來了,顧博遠把不要彩禮的事情給她說了。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顧曉霞說道,“本身就是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