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可以……”陳紅軍說道,“醫藥公司收這個,這可是一味不錯的藥材。當然,醫藥公司也不是都收,得看規模和處理的情況。”
李龍知道這個,上一世,隊里不少人知道這個是藥材,有人打過這個主意,收購站這里賣不掉就去了醫藥公司,然后回來說醫藥公司也不收。
但等到李龍上一世生病去世前幾年,這玩意兒的價格就漲起來了,干貨幾十上百塊錢一公斤,野生的價格更貴。
那時隊里的堿灘已經不多了,都被開荒種了棉花,剩下為數不多的,也都特別遠,隊里沒人去專門挖這個,畢竟太少了。
倒是有專門挖這個的人騎著電三輪到處跑著找,挖到后弄回去自己處理。
所以整個隊里雖然有這個資源,但說實話靠這個賺錢的還真沒多少,偶爾有那么一兩個賣過錢,但后面不弄了,說太麻煩,說醫藥公司要求太高。
“這個需要炮制。”陳紅軍說道,“得洗干凈,還需要不爛的不斷的,要連根一起的,上面的那跟茸毛一樣的東西你知道吧,那玩意兒還不能脫損,曬的時候也不能太干,太干了后面不好切片……”
李龍把這些話認真記了下來。
離開收購站,他沒去藥材公司,而是到了市場。看李青俠和陶大強兩個還剩下一點魚沒賣掉,便在市場里轉了兩圈,等他們把魚賣魚,三個人一起去了大肉食堂吃了早飯,然后回了隊里。
杜春芳已經開始拾網,李娟在院子里幫忙,李強在牽著水雞子玩。
三個人加入到了拾網的隊伍中,李龍替換了李娟。李龍明顯能感覺到李娟長出一口氣,應該是挺累的。
有了三個人的加入,一個多小時網就拾完了。陶大強回去做飯,李龍這邊也開始做飯。杜春芳做不來家里這么多人的飯,李青俠更是不會做,這事李龍也熟悉了。
吃過飯,李龍沒回馬號,而是取了一把鐵锨,車后座上夾著一個袋子,騎著自行車去了東面的堿灘。
堿灘上長著不少的白刺、紅柳和堿蓬。這些植物長的都挺有特色。白刺就是地上一大灘,現在已經結了紅紅紫紫的果子,這玩意兒酸中帶一點點甜味兒,還有一股子藥味兒,不能多吃,多吃了會流鼻血。
紅柳就不說了,后世看到的基本上都是灌木一樣,但這里因為太多了,雖然有人砍,但因為多,所以不少都長成了樹,三四米高的都有。
而堿蓬就是綠油油的一大團,不需要修剪就是一個球形,有些鳥,像這邊土話說的大頭雀、黃雀還會在堿蓬里做窩。
堿蓬也會被祖輩在這里的當地人弄著去燒堿灰,燒出來碧綠的跟碧璽一樣,非常好看。當然邊角料就算了。
李龍都不用找,在路邊就能看到白刺旁邊一根根豎起突出白色堿土跟驢屌一樣的紫紅色鎖陽。
撐好車子,李龍提著鐵锨和袋子就往最近的鎖陽走過去。
這玩意兒因為是紫紅色,水份很足,跟染料一樣,會有孩子把頭拔下來在硬土面當筆寫字畫畫。
李龍找了個大的,小心的挖著,盡量不去破壞。這一锨下去,直接挖出來三個,最長的一尺多長,短的也有二十多公分,根還是連在一起的。
輕輕把上面的泥土扒拉掉,李龍把三個鎖陽放進了袋子里,繼續挖。
這堿灘的堿很大,上面一層土純白色,甚至都結晶了,也就白刺紅柳堿蓬這些耐鹽堿的植物能生長,偶爾能看到有蘆葦,長的也不高。
李龍花了半個小時,挖了半袋子,然后直接夾自行車后座上,騎回去了。
回到馬號,李龍先用刷子把鎖陽根上的土刷干凈,然后爬上房頂,把這東西攤開曬上。房頂坡度不大,空間不小,而且沒什么雜物,曬東西正好。
他打算做個實驗。
接下來兩天,李龍繼續下網逮魚賣魚,第三天,他上房屋看鎖陽曬干了,便小心的撿好放進袋子里。趁中午吃過飯的空檔,騎車去了縣里。
李龍騎車到藥材公司的時候,這邊剛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