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號房子多,有梯子上去房頂,在上面曬著就比較好。李家房子沒那么大,頂上也沒馬號那邊建的結實,所以李龍打算在馬號那里處理鎖陽,而且那邊閑房子多,也好存放。
等陶大勇扛著麻袋跟李龍到了馬號,把那些鎖陽倒出來,李龍大致看了看,還不錯,基本上都是完整的。
李龍挑出來差不多有五六公斤重的殘品,這些東西他就放在了一邊。
陶大勇有點不好意思,他紅著臉解釋著:
“小龍啊,這……這大都是磕碰的……”
“嗯,我知道。”李龍說道,“不過不管咋著,這些我肯定不能收,收了也賣不掉。”
“行。”看剩下的李龍都收,陶大勇放下心來。他估量過,這一麻袋應該有五十多公斤,就算去掉這五六公斤,也能有兩塊多錢哩。
李龍和陶大勇一起,把剩下的這些又裝進麻袋里,分開稱過。
“一共是五十一公斤,兩塊五毛五分,那五分錢算除皮。”李龍說,“咋樣?”
“好好。”陶大勇自然愿意。
李龍掏出錢來,數出兩張一塊,兩張兩毛,一張一毛的遞給他,說道:
“你也可以和媳婦一起挖,用你爸的驢車來運。自己背著,那身上不都是染色了嘛。”
陶大勇現在就是,背上的衣服上一片紫紅色。這麻袋上更是染的紅紅的。
“哎哎,我知道了。”陶大勇其實也是有這樣想法的,但他擔心李龍這里見不著錢,所以這一麻袋算是試賣。
拿著錢,陶大勇開心的提著麻袋往家里快步走去,等走回到家里,馬春紅正在盛飯,看他回來,立刻問道:
“賣掉了?”
“賣掉了,兩塊錢!”
這年頭兩塊錢可不少。家里的娃娃上學,學雜費都不到兩塊錢。
“這一上午就兩塊?”馬春紅一下子激動起來,“那下午我也去跟著你挖!這錢就跟白來的一樣!”
農村人不怕下苦,就怕白干。別說現在了,就是放到三四十年后,隊里的地大都入合作社了,閑著的人聽說苦豆子、芨芨草都能賣錢,那騎著電三輪滿戈壁跑著去采挖,根本不怕那曬的皮膚生疼的太陽。
“好哩。”陶大勇也是這個意思,“小龍還說了,如果俺爸沒事,讓咱把他叫上,用驢車直接拉,那樣損耗小——我今天挖的,有五六公斤都爛了,小龍就沒收。那東西要是用驢車運,肯定能好一些。”
“也對。”馬春紅也點點頭。如果夫妻兩個人挖,還是背回來的話,那可不是一般的累。況且她也知道,那玩意兒染色,還不好洗。自己的衣服就那么幾件,染了后面咋穿?男人無所謂,自己一個女人,還是注意點好。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聲對陶大勇說:
“他爸,你說李龍這么收,是不是他中間要賺錢的。這東西咱們自己曬著去賣,是不是能賣多些錢?”
“你可去球吧!”陶大勇直接否定了媳婦的說法,“上次賣魚你就是這么說的,最后咋樣?我讓關進去了!
我算是看清楚了,人掙錢都是有定數的,咱沒這個路子,那就別去想那些花活!踏踏實實掙咱們該掙的錢……別到時錢沒掙到,把好不容易攢的那點家底子給弄光了!”
馬春紅也想到當初那件事情,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