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的冷!
關好門后,李龍把草、劈柴、碎炭一層層鋪在爐膛里,然后蓋上爐蓋子,打火機打著后點燃了干草,看著火光慢慢在漫延,李龍關上爐門,這才感覺到屋子里難聞的氣息。
明天把這玩意兒弄到馬車上還是個大問題呢。
李龍只是想想就頭疼,不過總有辦法,實在不行就拉到山坡,找個斜坡,弄點雪,把馬車架好,滾到馬車上去。
以前也不是沒干過。
爐子火著起來的時候,煤煙彌漫了一屋子,李龍又不得不把門打開,散煙,散氣。
等屋子里空氣變得清新且寒冷的時候,李龍已經沒有了睡意。
他干脆簡單給自己弄了點吃的,然后壓好爐火,穿好棉衣大衣,提著槍,帶著挎包塑料布,往玉山江指的那片野豬出沒的地方看看。
反正來了一趟,又有馬車,能多打點就多打點!
天空沒有月亮,雪映著微弱的天光,李龍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他走了近半個小時,來到了原來養蜂人老呂呆的地方。
視野不佳,李龍還是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了野豬拱過的地方。這里處在原來的溪水邊,李龍依稀記得這里原來水草長得比較好,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野豬才會過來拱草根吃吧。
平谷無風,李龍四下看了看,野豬是從東南方向過來,最后又拐回東南方的。
那邊有大約兩百多米的平地,再往前就是灌木,然后就是山坡和松樹林子。
李龍便埋伏在了北面自己來的方向,不算對野豬迎頭打,主要是這樣野豬過來的時候,不至于“踩著”李龍。
找了一塊相對比較高的地方趴下來,對著那片被拱過的地方,李龍修了個槍臺,然后就安靜的趴了下去。
冷,真冷。這時節是到三九四九了,山里的溫度到了零下三十多。走的時候沒感覺到,這一趴下來,李龍感覺到耳朵、手指頭、腳指頭這些末端的部件都是癢疼癢疼的。
應該是起凍瘡了,回去得弄點藥抹一下,好像說夏天的茄子把煮水有用?
李龍胡思亂想著,感覺肚子底下溫度越來越底,他忍不住側過來了身子,盡管裹著大衣,但寒氣還是一點點滲透進來,這時候感覺身上沒有哪里是熱的,幾乎都冰了。
等待的時間特別的漫長,感覺天光并沒有變亮,反而是在慢慢變黑,視野變得近、小了,李龍正在奇怪的時候,遠處的林子處傳來了動靜。
隱約的哼哼聲,加上碰撞樹枝的聲音,還有踩在冰塊子上斷裂的聲音,那里應該也有小溪流吧。
李龍立刻趴正,神情緊張起來。
視野依然很黑,這算不算是黎明前的黑暗?李龍想著,然后就看著黑影子在雪地里竄出來。
跑在最前面的永遠是沉不住氣的半大野豬,這些野豬剛脫離了母親的照顧,正處于初生牛犢的年紀,天不怕地不怕,毛毛躁躁,又特別貪吃,它們最先來到那片拱過的地方,尋找到合適的位置就拱了起來。
很快就有野豬拱出來喜歡的草根嚼了起來,哼哼聲變大,就連李龍也能聽出來這聲音中的享受意味。
呵,還挺能炫耀!
李龍慢慢的瞄準了那頭野豬——這是頭黑毛半大個子,屁股對著李龍,不時的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