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龍還想著逼著這貨把小房間里的東西收拾干凈,后來想想算了。這樣的家伙還是不能給他機會,給他機會弄不好還會使壞。
把這貨提著扔到了外面的草地上,用繩子綁著腳系在拖拉機上,李龍開始收拾那些東西。
米面損失不大,袋子劃開,灑了一些,剩下在袋子里還能吃。風干肉就麻煩一些。李龍拿盆把風干肉盛起來端在外面,打算呆會兒洗一洗,眼下先收拾屋子里。
他粗略的算了算,損失掉的物資有個二三十塊錢,這人偷走的也值個十幾塊錢,倒是在這個人背來的袋子里還有十四五公斤貝母,新鮮的,勉強算是能彌補一下損失吧。
架子上的東西重新歸置一下,地上的那些米面就只能掃起來,被腳踩過了,要換在普通人家里估計還要洗洗米再吃,李龍干脆就掃了出去。窗戶紙撕掉,把酒味兒散一散,破掉的米面袋子放在架子上面,勉強能不散出去。
大房間里倒是禍禍的不多,只是一些搪瓷盆被這家伙拿著裝袋子里,還有就是饅頭之類的熟食都裝走了,爐子也被踹了一腳,有些松動,李龍算算呆會兒還得和泥巴重新的抹一下固定住。
不然用著不方便還有可能早煙。
等這些都歸置好了,李龍去泉眼那里,把風干肉都洗了兩遍,再掛到繩子上。
想想就氣,洗完又跑過去把那貨給踹了兩腿。
真特么的晦氣!
李龍和泥巴抹爐子的時候,波拉提騎著馬過來了。
那個被捆著的人發現波拉提過來,立刻大聲喊著“救命”。
波拉提看了他一眼,沒管,下馬后提著馬鞭子走往屋子里。
“你來了?”李龍一邊往爐子上抹泥巴一邊問道,“有事?”
“嗯,弄了一些貝母過來換些東西,咋了,剛才那個人我看讓你打的挺慘啊。”
“我去牧業隊看朋友的家人,哈里木和玉山江的家人。”李龍一說起這個,又來氣了,他把手里的泥巴往爐子上一抹,站起來說道:
“今天早上嘛,我打了個野山羊,想著給他們兩家送一些過去,結果回來的時候,這家伙撬了我鎖子,偷了里面的東西,把酒、糧食灑的滿地都是,浪費了好多!我曬的風干肉也讓他給踩了,一些磚茶、方糖等物資也讓他給破壞掉了,我回來的時候他還要跑,讓我給逮回來了。打他一頓算是輕的,要不是殺人犯法,我都想把他打死算了!太壞了!”
“就是,太壞了!”波拉提一聽這個人竟然連酒了灑了,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提著馬鞭子過去就狠狠的抽了幾鞭子,邊抽邊罵:
“你牲口一樣的東西,那糧食能浪費嗎?那酒能浪費嗎?你就算偷一些,難道不能好好的對剩下的嗎?你這樣的,死了都沒人埋!”
這個時候少數民族獲得糧食的渠道不多,他們本身種糧食收獲也很少,對待糧食的態度,比我們可能更虔誠一些,所以聽不得浪費糧食的事情。
李龍把爐子弄好后,波拉提才走了過來,還是氣呼呼的。李龍往那邊看了一眼,他有點擔心波拉提別把人給打死了。
還行,那個人雖然不動了,但胸口還在起伏,活著。
“這是我這兩天收的貝母,我也沒全收,給人留一些。既然收了貝母,那就不會把人趕走。”波拉提解釋著,“要么就讓他們帶著貝母出去,別來了,來了下次連人帶貝母一起抓起來。”
還知道做人留一線啊,李龍笑笑,給他稱了一下,十三公斤多點兒。
“你這次要換什么?”
“酒,換一些酒。我的酒讓別人給要走了。”波拉提是真把李龍當朋友的,專門解釋了一下,“我喝的不多,就是我的那些同事朋友,他們非要要我的酒,我嘛面子重要,就給了,結果我自己沒酒喝了。”
“行,換酒吧,再給你換一些其他物資吧。”李龍心想真要換酒的話,自己這里的酒全都換走也不夠啊。就搭配了膠鞋,勞保手套等東西,還有磚茶、方糖和其他的。
“你把他帶走吧,我不想看到他,我擔心呆會兒再生氣把他打死。”李龍指了指那個人說道,“正好你把人帶回去也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