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過年之前,隊里的那些人,有點錢的就去買一些白瓜子或花瓜子或煮或炒,沒啥錢的就用自己家里的油葵炒著吃。
還有一些人不用買,自家的田間地頭隨便點幾棵花葵,秋天收了也能在冬天炒了吃。
這個的確是不錯。
當然,還有就是花生。
八十年代的學生應該都有那個記憶,元旦或者六一班里搞聯歡會的時候,桌子上其他的不論,瓜子花生水果糖基本上必有的。
班費買這些東西肯定不能少。
有時候還會有沙棗——本地的沙棗不行,是商店里賣的那種大點兒的。至于紅棗,這時候南疆的紅棗還沒成規模,本地消化或者運出去。
至于葡萄干,這時候還算是比較高檔的零食,通常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就是嘛,其實不光要看會種什么,或者哪些東西值錢,還要看市場需要什么啊。
李龍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嘿,我這一網可以,這條五道黑不小!”陶大強這一網雖然撒了半圓,但網上一條一公斤多的五道黑,他挺開心。
五道黑還是挺漂亮的,這條魚不小,李龍把魚取下來往魚坑放的時候說道:
“呆會兒你把這條魚帶回去,給家里人燉著吃。”
陶大強也沒反對,反正還能撒幾網,不在這一條。
梁大成也撒了一網,他撒網技術比陶大強強一些,撈上來一條兩公斤多的花鰱,然后他們就換了地方。
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回去了,帶回去的還有五六公斤的鯽魚,大魚有兩條五道黑,一條紅鯉魚,一條草魚和一條花鰱,都是一公斤多往上的。
這邊謝運東幫著李建國把雞宰了,毛拔了,剁了之后燉上了。
兩眼灶,另外一眼灶里已經蒸了米飯。
“就等你們的魚了。”梁月梅笑著說道。
中午飯主菜就雞和魚,梁月梅還拌了兩個涼菜,李建國拿出兩瓶酒來,要喝一點兒。
雖然油葵和玉米還沒收完,但這個豐收的秋天已經是定局。
明年種什么未定,那就先把今年的豐收慶祝掉。
都喝的不多,李龍只喝了兩杯,畢竟要開車回去,還有孩子,安全重要。其他人對此也沒意見,彼此都敬了酒,但都沒喝多。
等謝運東他們走后,梁月梅和顧曉霞兩個收拾殘局的時候,李龍對著李建國說道:
“大哥,明年種花葵或者花生吧。”
“咋想起來種這個了?”李建國有些不解,“花生……沒種過啊。”
“和打瓜地一樣,沙地嘛,能種。”李龍說道,“大哥你應該會種吧?”
“種是會種的。”李建國想了想說,“老家種過,說難其實也不難。不過這個……好賣嗎?”
“大哥,你想想咱隊上的門市部,大隊的門市部,還有鄉里的,包括縣里的門市部,是不是都有花葵瓜子和炒花生?”
“那……還真是。”李建國說道。
“這不就對了嘛。”李龍說道,“這說明啥?說明買這個吃的人多。咱們種的話,就賣給炒貨廠或者私人賣瓜子的。現在油葵一公斤幾毛錢,花葵我覺得能賣到一兩塊。”
“可是花葵的產量比較油葵少啊,”李建國搖了搖頭,“就算兩塊錢一公斤,那也趕不上打瓜籽的收成……”
“大哥,打瓜的這個情況,咱們一時就別想了。”李龍搖了搖頭說,“咱們算是吃的個甜頭,后面再難有這樣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