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知道這些人挖貝母都不容易,這也是個苦活累活啊,咱們能理解他們的難處和辛苦。
不像那幾個收購站的人,鼻孔朝天,你看看這些來咱們這里賣貝母的人是怎么形容的,感覺像是求著他們一樣。”
“唉,就跟你大哥說的一樣,別看這其中有些人本身也是窮苦出身,但一旦有了身份,當了干部或者工人,那真就以為鯉魚躍龍門,和咱們這些農村人不一樣了。
其實人和人之間能有多大區別呢?一個小縣城總不能出來幾個龍種吧?誰還沒有個翻身之日呢?”
顧博遠也是幾經起落,感慨很深。
“天快黑了,叔,走,我送你回去。”
“送啥?我那屋子里有槍。”顧博遠笑著說,“這對門就是派出所,誰敢在這里炸刺兒?”
今天累得夠嗆,明天早上還要早起進山,李龍便也早早休息了。
顧博遠回到收購站之后,鎖了大門,進了屋里,把前后小門都鎖了,關好窗戶銷上銷子,然后回到自己住的房間,端盆去洗漱。
今天他也累壞了,洗漱完之后,回到屋里反扣著門,把雙管獵槍拿著放到床邊,壓上子彈關上保險,拉被子熄燈睡覺。
半夜兩點多的時候,有兩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收購站的院墻邊上。
他們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什么動靜,兩手一扒墻頭就要往上竄。
“唉喲!”其中一個低聲慘叫,從墻頭上跌落下來,捂著手在那里不停的甩著。
“你叫什么?扎著刺了?”另外一個人壓低嗓子問著。
“tmd,這墻頭上有玻璃,把我手劃爛了!”甩手的人狠狠的說,“白天看不出來,以為墻上啥都沒有呢。搞這事的人真tm賊!”
這墻頭上面今年開春的時候李龍改造過,在上面重新抹了泥,插了玻璃碎片,碎片只露出來一點,平時在外面不容易看到,但晚上爬上去的時候,輕松劃破手腳。
“你還能不能進了?”另外一個人問道,“要不你在外面放風,我進去找錢?”
我放風的話,你進去摸多少錢我能知道嗎?
手被劃爛的這個人暗想,他急忙搖搖頭:
“沒事,問題不大。里面那個人,我怕你一個人摁不住。”
“那有啥摁不住的,一個糟老頭子。”
“我看不是老頭子,是個半殼子。”手劃爛的那個人小聲說,“今天我踩點的時候,發現他搬東西力氣還不小,我把衣服纏手上,走,咱們進。”
兩個人都很小心,把衣服纏在手上,爬上墻頭翻過去,摸到了門口。
推推門,發現門在里面頂上了,推不開。
這個兩個人也是慣犯,門打不開就到窗戶那里去。現在的窗戶都是里面用銷子銷的,手好的那個人,從兜里取出一截細鐵絲,從窗縫里把鐵絲透進去,慢慢的調整的方向把銷子給勾開了。
他推窗戶的時候感覺到了一些阻力,但是阻力不大,便繼續往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