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后鼓足勇氣繼續向上攀登。經過一番艱難跋涉,他終于成功登上了山頂。就在此時,一陣震耳欲聾的怒喝聲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靠!又失敗了!”
這怒吼之聲猶如驚雷炸響,在山谷間回蕩不休。夜神不禁渾身一顫,因為這個聲音實在太過熟悉——這不正是不久前才與他打過照面的李無憂嗎?可是,同樣都是出自李無憂之口,此刻這憤怒咆哮的語氣卻與之前截然不同,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夜神站在原地,望著遠處的身影,連動作都變得輕微許多。
“夜神~鬼鬼祟祟地躲在這里干什么呢?難不成,你很害怕見到我?”說話之人微微斜過腦袋,半張臉龐帶著饒有興致的表情,目光緊緊鎖定住被嚇得魂飛魄散、模樣狼狽不堪的夜神。
夜神見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緊接著,他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撐一般,雙膝一軟,“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地,額頭緊貼著地面,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稟報神主……小的無能啊!未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沒能把他安全帶回來。小的實在是擔心任務失敗會遭受您嚴厲的責罰,所以……所以才這般戰戰兢兢,還望神主開恩吶!”夜神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能聽見清脆的聲響。
就在這時,心魔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擦拭著雙手,一邊抬起頭,用冷漠且銳利的眼神直直地望向跪在地上的夜神。令人驚奇的是,這心魔竟與那李無憂長得毫無二致,就連聲音也是一般無二。然而,盡管他們外表相似,可兩人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天差地別。
李無憂給人的感覺通常是溫和儒雅、風度翩翩;而眼前的心魔,則渾身彌漫著一股強烈到幾乎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和侵略性。僅僅只是被他這么看上一眼,便會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無盡的恐懼,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吞噬進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之中。即便是實力不俗的夜神,在此刻面對心魔時,也難以抑制內心深處不斷蔓延開來的恐慌情緒。
“罷了,這不怪你。倘若他真能如此輕易就乖乖跟著你回來,我反倒要懷疑究竟是你欺騙于我,還是他暗藏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了。”心魔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完之后,他將那塊已經擦完手的鮮紅色手帕仔仔細細地折疊整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收拾好手帕之后,心魔慢悠悠地站起身來,然后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到了那張略顯古樸的石桌之前。只見他微微抬起手,朝著不遠處的夜神隨意地招了招,同時開口說道:“行了,別跪著了,趕緊起來吧!去給本心魔泡一壺上好的茶水過來,順便跟我仔仔細細地說一說事情的整個經過。”
聽到這話,夜神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從地上爬起身子,緊接著手臂輕輕一揮,眨眼之間,一套用于泡茶的精美器具便憑空出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看他這熟練的動作以及擺放茶具時那有條不紊的模樣,顯然像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頭一回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