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寒風中,只見為首的女將軍英武颯爽,紅色飄帶翻飛,渾身上下縈繞著殺氣,手按配刀,淡漠的眸子朝莊子內睨來。
“娘子。”
李卯微笑著輕喚一聲,一片秋葉沾在他的發梢,隨后再也撐不住倒在了柳冬兒懷中。
澹臺瓊立時紅了眼睛,滔天的煞氣沖天而起!
宛若來自地獄的聲音響徹云霄:
“給我踏平這里!”
“給我殺!”
后方將近五百沙場歸來的鐵血將士大吼一聲,宛若一頭蘇醒的雄獅震耳欲聾!
舉矛列盾,朝眾列兵沖來!
灰塵翻飛!
喊聲震天!
蕭瑟秋聲里,一怒萬人伏!
那些個在京城里好生吃睡的衛兵何曾見過這等陣仗?
丟盔卸甲癱倒在地上舉了白旗。
人流之中,澹臺瓊緩步走到兩人身邊,將手遞給了柳冬兒:“把他給我,我讓你離去。”
她雖然不知道相公為什么要救她,但既然是他要救的人,她也不會忤逆。
柳冬兒抿著唇,有些復雜的看向澹臺瓊:“你是他的妻子?”
“未婚妻,很快就會成親。”
“我就此離去。”
柳冬兒最后看了眼李卯的臉,隨后虛弱的站起身來朝遠處走去,不過不到五步就重重跌倒在地上,腰間染紅一片。
她也苦苦支撐了很久。
“楚銀鑼,你去照顧好她。”
“是將軍。”
楚休休不舍得看了眼澹臺瓊懷中的李卯,隨后順從的將柳冬兒抱起來包扎。
澹臺瓊將李卯抱起,顫抖著手撫摸著李卯嘴邊的血跡,眸中血色盡退,只剩下如水般的溫柔。
一個時辰之后,廣場之上斷肢頭顱堆滿了一地,到處都是血腥的氣味。
澹臺瓊率領的精銳部隊甚至一人未死就將整個山莊中的衛兵屠戮一空。
那些個公子哥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而那些平民和婦人則是有劫后余生的喜悅。
籠中還有兩只堪比水牛的老虎,不斷嘶吼,紅著眼睛貪婪的看向滿地的血肉。
唐獅跪在地上雙手反綁,猙獰著臉不斷朝澹臺瓊嘶吼:
“澹臺瓊!我乃廖勇侯長子,你安敢如此對待我和我的資產,你有什么資格!”
“聒噪!”
兩邊的將士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吐了滿地酸水。
“敢動他就是死!”
“若你要說什么是規矩,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澹臺瓊身經百戰,馳騁戰場的無敵霸氣展露無遺!
楚休休一臉崇拜的看著阿牛的未婚妻,只覺得阿牛可真是幸福。
“草菅人命,誘騙百姓,人命飼虎,賄賂官員,以此牟利,這些罪名單拿出任何一條你都是死罪!”
“明日朝堂之上,問斬必有你唐獅之名!”
唐獅此番也醒悟過來,囁嚅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是誰傷的李卯?”
澹臺瓊柳眉倒豎,抱著滿是血污的李卯寒聲呵斥。
“是小人。”
楚狂人跪在地上往前挪動,抬首說道。
“小人只是奉命行事,不曾想沖撞世子殿下,小人愿意受罰。”
澹臺瓊皺著眉頭,語氣變得平和:
“念你是條漢子,自己了斷。”
“謝將軍。”
“我大周有澹臺將軍,必興啊!哈哈哈!”
楚狂人接過遞來的大刀,橫劍一刎倒在了地上不斷抽搐,血如泉涌,再沒了動靜。
“押送唐獅,返京!”
“是!”
……
咚咚——
晨鐘響徹京城,巍峨宮門大開,形形色色的大小官吏捧著象牙玉板穿過白石御道,進入金鑾殿內。
金裝禁軍站立兩旁,秋葉飄泊,平添幾分蕭瑟之意。
此時的金鑾殿內,眾人皆是噤若寒蟬,心中惴惴不安。